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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啊,阿月。我真的好疼啊。」
卿玉案的咬得唇片泛白,額頭上滲出細汗,蕭霽月看得心也揪起,卻不敢輕舉妄動。
是蠱毒快要發作了麼。
傳聞中的生不如死,如同螞蟻啃噬,最後泯滅神思,竟是如此痛楚麼。
蕭霽月聽得見他的嗚咽,而蕭霽月只能將止痛丹塞入他的口中,盡力溫和地回應著他,說道:
「好了,吃了這個就不疼了。信我。」
卿玉案費力地咽下,眼尾泛起紅暈。
但蕭霽月也知道,止痛丹起到的作用,卻微乎其微。
就在這時,營帳外傳來更為晴天霹靂的消息。
燕興懷沉重地說道:「將軍,方才探子來報,有外族蓄意炸毀河堤,西部河道的水位急上漲,河水已經蔓延到了西城關外。韃靼族的人快要登岸了。」
第5
5章
「潼關出事了?」
卿玉案剛想掙扎著站起,一計掌輕輕劈在他的肩頭,意識瞬間陷入黑暗之中。
蕭霽月小心翼翼將卿玉案放置於床榻上,容蘭攙扶好後者。
「看好他。」
蕭霽月披上銀盔,系好衣領上的領扣,他垂著眼眸,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容蘭怔了怔神。
蕭霽月系好外氅,在走出營帳之前,他的腳步微微一滯,他偏過頭說道:
「無論外面出了什麼事,都不能讓他出來,不要讓他找我。記住了嗎?」
容蘭指了指自己,問道:「連我也要在這裡?」
蕭霽月走出營帳外,目光落在遠方腥紅的天際,淡道:
「缺你一個不算缺。照顧好他。」
說罷,蕭霽月便轉身步入茫茫黑暗以及雨霧之中。
……
此時已經到了午夜子時,整個潼關都籠罩在黑暗中。
西城關隘口,十三座河堤完全衝垮,只餘一條狹窄的小路蜿蜒向北,而北面就是營地的方向。
蕭霽月剛到隘口,燕興懷便急匆匆地來到跟前,大雨打濕在燕校尉的臉上,他無奈地說道:
「將軍,一個時辰前,我們在西北方位、東南方位的河堤口,發現了炸藥碎片,肯定是有人故意為之。」
他將黃色碎石攤在布帛上展示給蕭霽月看。那日搜尋的時候,硝石早早就融進水裡,就剩下這些殘餘的硫磺塊了。
蕭霽月的目光冷了下去:「所以,這幾日的河道監工是闐何忠?」
燕興懷沉默半晌,問道:「……是。」
「把他叫過來。」蕭霽月的聲音如冬夜寒風般冷冽刺骨。
燕興懷立即跑去傳令,很快就帶著闐何忠來到蕭霽月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