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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有些人生來就是要做帝王的,譬如方才不顧一切奔向自己的人。
卿玉案的話也柔軟許多,眼眸仿佛盛滿萬千星子:
「因為想你了,我便回來了。」
「……」
蕭霽月張了張口,卻是一個字都沒能憋出,甚至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
卿玉案說這話的時候輕描淡寫,令蕭霽月有些措不及防,他本以為還會像以往一樣插科打諢。
但卿玉案並不知道他內心的暗潮湧動,又站到蕭霽月身旁,默默撐起傘,感嘆道:
「這些船從藩王府調來的。多虧了藩王妃。」
蕭霽月還是沉浸在方才的錯愕中,久久沒有回神:「你說你想我了?」
怎麼又說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
卿玉案移開眼,他將握了兩天的信封交付蕭霽月手中:
「回你那封信而已。之前一直寄不出去。」
因為寄不出去,所以親口說麼?
未免對自己太好了。
蕭霽月剛想多跟他敘舊,講講這堤壩的事情到底困擾自己多久,只聽得燕興懷一聲穿透雲霄的雄渾聲音:
「完了,西部又潰堤了。那邊的弟兄要守不住了。」
聽聞這話,原本正在說笑的將士們都愣了愣,蕭霽月的瞳孔驟縮。
天光熹微。
如今萬次輔所說的期限到後又過了兩天,但戶部那邊仍拒絕撥款。
經過兩日緊鑼密鼓的勞作,卿玉案與蕭霽月帶著將士將風陵渡西南、東南、東北三個方位都堵上了砂石。
其中郭大俠最為賣力,他深知自己做錯了事情,又心懷愧疚,一口氣搬了四個時辰。
卿玉案看在眼裡,便遞給他一塊熱粥,但郭大俠抬頭見到是卿玉案時,連忙推了回去:
「太、太傅,我不餓。」
旋即郭大俠又陷入人海之中,用不斷的勞作來極力彌補他的愧疚,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卿玉案當然不明白其中緣由。
他走到蕭霽月身邊,問道:「我見他餓了一整天。怎麼連粥都不喝?」
蕭霽月學著卿玉案以前地樣子,朝著郭大俠的方向翻了個白眼:
「不喝也好,省著浪費。」
自己明明都沒這待遇。
卿玉案還是頭一次聽到蕭霽月說這種話,又將熱粥推到蕭霽月手裡,勸阻道:
「那怎麼行。將軍和將士不和睦可不好。你去。」
蕭霽月一副不願提及的樣子,於是開始搖人:
「容蘭,你去把粥給那個誰,別讓他餓死了。」
「哦。」容蘭不明所以地接過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