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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你不好麼？」時林心疼地伸手將枯葉從6讓川頭上摘下，對他的感情變得複雜起來。

難怪他覺得6讓川有些喜怒無常，一直被家人忽視的話，養成這樣的性格也難免。

6讓川半閉眼睛，領著時林走到屋內才道：「我的生母不詳，家裡人都道我說不準是父親在外面流連花叢露水情緣留下來的野種，又不得老太太喜愛，從小便一個人生活在這院子裡，久了也便習慣了。」

聽著他面不改色地稱呼自己為「野種」，時林心疼地開口：「你才不是野種，你這麼好，是他們有眼無珠。」

聽了這話，他趁機握住時林的手，感受到對方真切的感情6讓川原本陰霾的心情豁然開朗，甚至還有性質來逗他。

「他們有眼無珠，你最有眼光。」6讓川心情頗好地摟著時林，將自己的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

時林拍了拍6讓川的背，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貼著，絲毫沒有察覺到6讓川的小動作。

「送給我嗎？」時林驚喜地看著6讓川不知何時變出來的精緻竹扇，難以置信地開口。

6讓川笑了笑，將竹扇一點點打開示意時林看向扇面。

「你若想要我那還有許多，只是這一把不行。」見時林興奮地視線瞬間黯淡下去，6讓川好笑又憐惜地看了一眼時林，將扇子擱在桌子上。

那扇骨也不知是用什麼竹子做成的，觸手潤滑溫涼，還帶有一股奇異的怪香。

這香氣很熟悉……

時林眼睛一亮：「之前院子裡，也是這股味道。」

只是扇子上的味道淡些，而且參雜了香火的氣息，時林這才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

扇面上畫著的不是一般常用的梅蘭竹菊歲寒三友之類，反而是一副模樣怪異的戲水圖。

圖上的男人半邊身子藏在亂石的後面，只露出一根胳膊探出水。

而在他身後卻有數不清的小鬼和女人，似乎在拼命將他從河邊拉回。

時林看了半晌也沒看出什麼線索，只好巴巴地看向6讓川。

「我看不懂。」他說出這句話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找補道：「你知道我一直不太聰明的。」

聽到這句話，一直憋笑的6讓川才算終於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還笑！」時林惱羞成怒，作勢要捂住6讓川的嘴，等手真的貼上6讓川冰冷的嘴唇後才發現自己的動作究竟有多麼越界，噌的一下收回手。

但6讓川卻不依，一把捉住時林縮回去的手：「怎麼？敢做不敢認了？」

被他這麼調笑的時林一下子從天靈蓋紅到了尾巴根，整個人活脫脫就像一個熟透了的蘋果。

將人逗成這樣已經心滿意足，6讓川見好就收趁著時林說話前轉移話題。

「這扇子上畫著的是我大哥。」6讓川的手敷在扇面上，如果只聽語氣恐怕會讓人以為他對這位大哥有多麼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