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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
容悅笑著點點頭:「當真。」
「說話算話?」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哈哈哈——」陳晚材大喜,「容先生明辨是非,我果然沒有看錯人!您放心,我絕不像陳材這樣虧待能人……」
他看了看石桌上那零星幾個銀錠子,和那個巴掌大的布口袋,鄙夷地哼了一聲,轉而看向容悅:「事成之後,保管容先生衣食無憂!」
容悅客客氣氣地作了一揖:「仰仗陳二公子了!」
如是,陳晚材心滿意足地走了,容悅立於院門,一直目送著他走遠,這才緩緩轉過身。
「接下來,」他對江令橋說,「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江令橋側過臉,若有深意地看著他。
這偌大的府宅,有一隻身居高位的碩鼠,每年齧蝕宅院頂梁,落下的碎屑泛著沉木的古香,引得下頭兩隻坎精嗅了味道,也開始蛀咬根基。不過下頭的木柱常年受陰潮濕,味道不佳,貪戀著頂梁的木香,他們一心想親自上去嘗嘗甜頭,但一山難容二虎,狹路相逢,必有一方重創。
山雨欲來,風總有一日會灌滿這陳年宅院的。
容悅走了回來,在她面前坐下:「我算了算日子,你也該出手了。既然入了你的麾下,便不會隨隨便便阻你。所以,把心放回肚子裡,我不是你的敵人。」
「嗯。」江令橋瞑目點了點頭,開始盤算心中的計謀。
***
一連數日,陳老爺照例服用容悅呈來的丹藥,只是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少,多的是陰沉和不悅。前幾日藥效上佳,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立竿見影,他便私心想著,這方子這麼靈驗,假以時日豈不是要重返盛年?想著自己的正茂風華,便忍不住喜上眉梢。
而這幾日,藥也服用著,卻不見什麼成效,似乎許久沒什麼長進了。若一直如此,長生不老之夢何時才能實現?陳老爺心中鬱結之火難以排遣,對容悅自然沒什麼好臉子。
「容先生,」他冷冷道,「你這醫術近日可是退步得很了……」
「小人惶恐!」容悅慌忙向他行了一禮,「此方為我祖上秘傳,極少為他人施用,許……許是……因人而異,小人這就回去精進,定不負大人所望!」
尋芳榭中,江令橋倚著爐鼎,看容悅一兩二錢三盞地往裡放藥材。
「你這方子真能助人返老還童?
容悅神秘一笑:「你猜。」
江令橋不猜,接著問道:「這幾日送去的藥怎麼又不見效了?」
容悅自顧自地往爐鼎里丟藥材:「我這隨隨便便撤他兩味多他兩錢,你說,他喝得出來麼?」
藥材放完,他正欲封蓋,江令橋卻止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