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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道：&ldo;便是王九心有所知，应该也不愿以临县百姓安危换自己安然无恙。&rdo;夏念白淡淡道：&ldo;我倒是觉得，可以换。&rdo;边舜目光落在夏念白脸上，良久扬眉，&ldo;总督言下之意，莫非是有什么好法子？&rdo;夏念白语气平缓，&ldo;自古以来，剿伐的将首大多无功而返，是因为流贼行踪不定，打的过便打，打不过便跑。这次却偏偏不同以往，在临县同我军纠缠数月，伏兵袭击，不是其一贯作风，这之前只看见我军急着打，灵州拖延战事，可其实灵州更想打，这次以王九要挟换取临县，便暴漏了流贼的狼子野心。&rdo;边舜静了一会，点点头，&ldo;取临县后，步步紧逼，看来是想正面迎战了。&rdo;夏念白合上手边文书，&ldo;所以说，这倒也不算个坏消息。&rdo;边舜道：&ldo;既然如此，那便把临县让出去，不过是将咱们的地方借给他们，等人凑全了，在围起来打。&rdo;夏念白面无表情，看他一眼，&ldo;临县的城墙，倒是很好攻。&rdo;边舜心头微震，旋即一笑，&ldo;瓮中捉鳖，可是你我的拿手好戏。&rdo;门外脚步缓慢，待那人推了门板，映入眼帘的，正事布政使司许永那张肥腻的白面。边舜见状，敛了唇边笑意，冷一张脸，招呼也没打。倒是许永万分的和善，拱手跟两个人分别道了安。夏念白略一凝神，转头去看边舜，&ldo;你先下去吧。&rdo;边舜立着不动，只想着自己命悬一线，兴许还活不过王九。可便是有再多不舍，也是无可奈何。叹口气，边舜面朝夏念白，眼瞳黯然，&ldo;遵命。&rdo;夏念白微蹙了下眉，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待边舜退下后，许永面儿上的笑意更深，&ldo;夏总督，下官听说，王副将被俘了。&rdo;夏念白恩了一声，再无下文。许永做惋惜状，&ldo;王副将骁勇善战，实在可惜。&rdo;夏念白垂了眼，继续翻看桌案上的公文。许永继续道：&ldo;晋安向来缺兵少将，这没了王九，颜安作战经验尚且不足，这对战事而言，实在是雪上加霜。&rdo;夏念白翻一页纸，冷声道：&ldo;无妨，我也是兵家出身。&rdo;许永忙欠欠身子，&ldo;那怎么成，总督何等尊贵，岂能亲自上前线舞刀弄枪。&rdo;&ldo;刚来的时候，不也领兵上阵了么。&rdo;&ldo;……到底是……今日不同往昔……&rdo;夏念白冷冷抬眼，&ldo;依你看呢？&rdo;许永暗松口气，得意道：&ldo;依下官看，这边大人可是极好的人选，先前他在北疆，可是打过许多仗的……&rdo;夏念白登时心火上头，&ldo;够了！&rdo;叶添没了，夏念白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要受制于他人的缘由。被迫同仲廷玉狼狈为奸，为祸朝纲，陷害忠良，对这样的事，自己已然是厌恶鄙薄到了极点。许永见夏念白盛怒，惊悸之余，面儿上也实在是挂不住，青着脸直接跪在地上，&ldo;下官唐突，还望总督恕罪……只是下官愚笨，实在不知总督这怒从何来……&rdo;&ldo;许大人应该再清楚不过了，&rdo;夏念白眼皮一抬，钉在他脸上，&ldo;夏念白一介武夫，实在当不起尚书大人如此垂爱，还望你转告一声，先托前尚书大人恩泽庇佑，夏念白感激不尽。&rdo;许永心明镜的，磕了头，不再言语。只想着夏念白竟敢撕破脸，倒是有勇气，估计这东南换将，该是不远了。灵州。日暮苍山远。叶添停了脚步，难掩眼底恼火，&ldo;整日跟着我，怎么也未见你们去茅厕？&rdo;身侧侍卫不语，面皮冷若冰霜，木头一样。叶添继续道：&ldo;我看着前面有茅厕，你们跟了我一整日，定是难受无比吧？&rdo;一侧侍卫冷声道：&ldo;上头有令，我等必须形影不离。&rdo;叶添翻了翻眼睛，&ldo;不过说是形影不离，也不至于一天连话都没有。&rdo;侍卫互看一眼，并未接话。叶添道：&ldo;莫非你们想闷死我不成？&rdo;侍卫冷哼：&ldo;你能活命，已是上头网开一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