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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回 尤忠结亲欧梅府 刘尚重上铁顶寨(第1页)

却说冯平对刘尚、尤忠等众位道:“尤大人也不是外人,贫道就直言了,现在看来,当今天下,有四股势力相争。除元朝势力之外,还有大汉天子陈友谅、吴王朱元璋、大周张士诚。元朝已成朽木,难以持续,倾塌只在早晚。元朝跨台后,天下就只有陈、朱、张三家相争。目前陈居,朱其次,张居末,就看将来谁顺天意,谁得民心,谁得地利了。”

刘尚道:“依军师之见,逐鹿中原之群雄,谁将最后统一天下?”冯平道:“争天下者,既凭实力,也要看主帅的雄才大略。目前看来,乃大汉陈天子占上风,论兵力,要胜过朱元璋与张士诚;论疆土,陈友谅有湖广粮丰之地,还占有江淮之大片财赋区域,人口众多,物产丰富。可说是要人有人要粮有粮,如能巩固好目前的疆域,缓称帝,再图扩张,不无有争天下之优势。只可惜,陈天子诛杀天完帝徐寿辉,自立为帝,得罪一班旧臣,犯了兵家之忌,导致徐寿辉手下一大帮将领不服,大将明玉珍就是其中之一。陈天子称帝之时,为安抚明玉珍,封他为蓬台省平章政事兼四川丞相,并派天完老臣太师邹普胜为使去四川重庆为说客,然明玉珍并不买账,扬言要为天完帝报仇。汉主派我义军涂貌、易兴阳和陈虎攻打江北河南行省三州路府之地,虽说是明为攻占元朝三路府,实际上是为入川做准备,如明玉珍公开造反,陈必将出兵讨伐。陈天子另一个失策之处在于,没能巩固好与张士诚的联盟,太尉张定边精心设计联合张士诚攻打朱元璋的策略,陈天子并不采纳,失去了联合攻打朱元璋的良机。陈天子虽说手下勇将不少,但缺乏治国栋梁之才。张必先、张定边虽然略有智勇,却不被陈天子信任,难有作为。邹普胜、欧善祥、黄昭等更不是治国之才,难成大事。陈天子刚愎自用,逞匹夫之勇,不到生死关头难以采纳贤臣之言,由此看来,大汉陈天子难以一统天下。至于张士诚,更是个反复无常之辈,张士诚原是盐贩子出身,传说他带领十八条扁担起义,倒也是个壮举,然到了后来,他没有目标和纲领,一会打元军,一会打义军,一会投靠元朝,毫无主见,变化无常。原曾约好与陈天子联手攻打朱元璋,可到了紧要关头却突然反悔,错过联盟的机会,受到红巾军与元军的两面夹攻,无路可走时又投靠元军。虽说他所统辖之地富甲一方,但这种人品更难治天下,风光也不会长久。再说朱元璋,其现在势力虽不如汉主陈友谅和张士诚,兵不如陈,富不如张,但这朱某却是很讲江湖义气,善于纳言,能审时度势,善于用人,手下谋士如雨,战将如云。谋士有刘基、李善长、朱升,胡惟庸、吕永健、方孝孺等,其中刘基有孔明之才,计谋百出,谋出必胜,自追随朱元璋以来,屡建奇功,称为朱元璋手下第一谋士。李善长,人称当代萧何,有治国安民之才,与刘基不相上下,还是理财的一把好手。其他谋士也都各有所长。朱元璋手下的武将,徐达是第一勇士,不但有万夫不当之勇,还胸有韬略,善于带兵。此外,常遇春、汤和、邓愈、李文忠、沐英、胡大海、蓝玉等,个个都是勇猛之将。当张土诚,方国珍和陈汉主纷纷称帝之时,朱元璋问手下谋土朱升道:张、陈、方都称帝了,我们该怎办?朱升道: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朱元璋一听,连连称善,至今仍未称帝。贫道想,将来得天下者,非此人莫属。”

刘尚、尤忠一听,连连称叹。尤忠道:“军师之测,滴水不漏,真奇才也!”刘尚叹息道:“军师这么一说,我等岂不把衡州义军引入歧途了,害了他们的前程?”冯平一听,笑了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现今情势之下,大汉陈天子已统治湖广、江西、江淮等诸多行省,兵力达六十多万,势倾东南大片江山,我衡州义军区区四五万人马,占据湘西南区区弹丸之地,若是不投陈,并无其他生路。何况我衡州义军义举,与当朝汉帝同出一撤,均是要推翻元朝,救民于水火,我们投靠他们,也是顺应天意民心。至于我义军今后前程如何,也只有祈盼天意了。”

刘尚道:“军师既然能预测如神,如何不谋谋我义军将士前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其卷入天下之争,自相轧杀?”军师一听,只是摇头,不便多说。

徐贵道:“军师话说到这份上,我徐贵也借欧老爷子一杯酒,一吐真言为快。军师和元帅都在,我徐贵早有意辞掉这副将之意,一家老少搬回邹岗山下做个农夫,也比这为官逍遥快活得多。”刘道成也道:“徐总管说得是。依我看,这大汉天子陈友谅也不是什么正主,元朝还没推翻,就搞起了内讧,与各路义军东攻西征,闹个不停。我是看出来了,这陈天子名义上把我衡州义军打下的几个府州县设立一个将军府,封四弟一个大将军,军师做个参军,实际上是为了挖走我衡州义军为他卖命。你看先是调走涂貌、易兴阳、陈虎的三万兵马,后又调走方云、伍林、曾询、杨洪仲的一万多将士。现在我四弟这个大将军人马不过五千,不成了空架子吗?我们干脆都辞了,像尤大人一样,搭起几间茅舍,种上几斗良田,或做个小生意,过逍遥自在的快活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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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平听了,呵呵一笑,道:“徐、刘二兄弟之意,贫道心里有数,只是还不到时候,先且不谈。今夜皓月当空,美酒佳肴,我等好不容易相聚,难得这般逍遥,还是应开怀畅饮就是。”刘尚、欧成等心里明白,便不再多言,各自对酒把盏,品尝佳肴。

这时梅秀与春妮又端上菜来,冯平一见,笑道:“我等也不是外人,如何让两位贤媳不上席!”硬要拉了二人入席,梅秀与春妮推辞不过,只得向冯平尤忠等各位施了礼,欧明只得向尤忠作了介绍,一时梅秀与春妮二人入了席。尤忠一见梅秀、春妮均貌美体匀,气质大方,啧啧称赞,道:“欧老先生好福气!”欧明只是呵呵大笑。

刘尚突然想起一事,问尤忠道:“尤大人,在宝庆我见过尤夫人带着的两个孩子,现在也都有十几岁了吧?”尤忠道:“难得刘大人记性好,犬子尤宁十八岁,小女也有十五了。”刘尚道:“你那大儿子比吾犬子小三岁,是否成亲了?”尤忠道:“尚未成亲。”刘尚道:“我大哥有一孙女,今年也有十八了,尚未出阁,今日也有是有缘相聚,如尤大人不嫌弃,不如本官为媒,成全这对好姻缘,如何?”尤忠一听,大喜,道:“原来老先生也有一孙女,既然有刘大人亲自作媒,乃犬子之福也。我尤家可是高攀了!”欧明一听,也是欢喜,道:“尤大人何出此言!我家银儿能许配尤大人爱子,总算有福了。”便对身边的欧成和春妮道:“正好你这二位当爹娘的都在这里,也表个态,愿意不愿意呢?”春妮道:“爹爹做主,我等晚辈还有什么话说。”尤忠一听,更是欢喜,乘道酒兴,道:“今日真是大喜临门,快哉快哉!吾敬大将军与梅夫人一杯酒,以表谢意。”刘尚、梅秀也是欢喜,尽兴而饮,一个个醉如泥汉。

酒席散后,欧、尤两家换生辰八字,半年后便成了亲,尤宁与银儿夫唱妇随,尤宁到了明朝科举,便与赵贤一同赴京赶考,同中两榜进士,赵贤官至布政使,尤宁官至知府,欧家二位女婿同朝为官,这是后话。

且说刘尚回府,梅秀道:“铁顶寨来消息,说新建的碧云庵已落成,过几天就是碧云妹子的忌日,问衡州义军是否派人去祭奠。”刘尚道:“铁顶寨的消息,如何不传与我,却是传到你这来了?”梅秀道:“是一个年轻尼姑带来的消息,你这么大的派头,一个小尼姑怎么敢去见你?”刘尚叹息道:“自从离别铁顶寨,转眼已有三年,再也没有去过,山寨一定有人在责怪我,说我刘某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梅秀哼了哼道:“说你无情无义的,还有哪个,一定是咏香、荷花罢。这也难怪,你也是有要务在身,哪有空闲,既然新建的碧云庵已落成,也该去祭奠祭奠才是。”又叹息道:“碧云妹生前,咏香、荷花这两个丫头在她身边这么久,侍候你俩,托付终身,并无怨言。如今抛下荣华富贵,青春年华,为女主人日念佛经,夜伴青灯,与这碧云妹阴阳两隔,也还罢了,你却还是个大活人,就是不看在碧云妹子份上,也该去看看她俩,莫让人寒了心。”刘尚一听,想想当年的恩爱,不觉心酸愧疚不已,道:“既然如此,我就同你上山寨一趟罢。”梅秀道:“这些年,我每年都去过的,此次你去悼念亡妻,见那两姐妹,我就不去了。你多带些随从,确保一路平安就是。”刘尚不解道:“这又是为何?难道夫人忌讳么?”梅秀一听,苦笑道:“碧云妹有大恩于我,我俩情同同胞姐妹,那两个丫头,也是我十分敬佩之人,我们之间的恩义,不在你之下,何来忌讳?你也不是不晓得,我梅秀也非小肚鸡肠之人。何况这家里还有一滩子事,也走不开。”刘尚听了,自觉惭愧,不再言语。

次日,刘尚便向冯平等言称要到铁顶寨为碧云祭奠之事。冯平一听,也叹息不已,道:“贫道也一向未曾去山寨祭奠,思念切切,盟主新庵三年落成,乃是大事,既然兄弟要去,贫道就同兄弟同去罢。”刘尚道:“愚弟也想冯兄同去,只是担心冯兄去了,衡州无人主事,现虽是无甚敌情,却也是多事之秋,马虎不得,还是愚弟代众兄弟前去,冯兄镇守衡州罢,愚弟代军师祭奠就是了。”冯平一听,只得罢了。吩咐刘尚多带些人马,一路小心行事。刘尚点头应诺。

这日一早,梅秀亲自为刘尚打点行李,准备香烛祭品,并为咏香、荷花定制的道服及女人生活用品,刘尚道:“这些香烛祭品山寨就有现成的,何必在这里办备?”梅秀道:“这也是我等的一份诚心,你也不要嫌麻烦。”便吩咐刘尚的随从一路小心看护,刘尚只得依了,别了梅秀,率领随从,一路往铁顶寨而来。

刘尚等出了城,看田园庄稼已收割,满目一片枯黄,不少农夫在开荒修渠。想历年征战,百姓苦不堪言,如今总算安享太平,安居乐业,心里平添一丝宽慰,又想碧云却在即将战息之际,不幸蒙难,无福享受太平光景,不免又伤心不已,一路心潮起伏。行到离城数十里处,见前面有一队人马迎来,刘尚一看,却是二哥刘道成和三哥王六,忙迎上去道:“何劳二位大哥来送?”刘道成笑道:“哪里是来送你,是军师不放心,让我二人随兄弟同去,也有个照应。”刘尚只得道:“军师多虑了,既然来了,就一道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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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众人快马加鞭,到了铁顶山下。刘尚一看,不到几年功夫,原来热闹非凡的铁顶寨却是冷冷清清,道路两旁的荒草快要挤满了路面,原来滔滔流淌的山泉已经是泉眼闭塞,不见流水,刘尚看了,好生奇怪。不一会过了桃花鞍,登上铜姑峰,便见那碧云庵静悄悄耸立在青松翠柏之间。但见得:

林间白雾深涌,庵中古木迭翠。琉璃灿灿,尽显群王气象,磬钟声声,高鸣壮士英灵。殿前叠叠烟云遮,香气袅袅仙风弥,香客尘尘如蚁涌,日暮沉沉瑞祥显。

刘尚看了,赞赏道:“这邹木匠的手艺真是巧夺天工,不到三年功夫,把一座碧云庵建得如此精巧。”众人到了庵前,只见香客络绎不绝,刘尚不禁触及往事,心神黯然。就见一年轻尼姑迎了出来,向刘尚施礼道:“阿弥陀佛!刘施主,各位施主,请随小尼来,慧云师太已恭候施主多时了。”刘尚一听,大惊,道:“慧云师太如何就在此庵?怎么晓得是我等前来此地?”小尼笑了笑,只低头不答话,王六一看这小尼有些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正要动问,却见慧云师太已移步来到门前,向刘尚施礼道:“阿弥陀佛!刘施主亲临,贫尼腿脚不便,不及远迎,恕罪恕罪!”刘尚一见,慌忙还礼,感激不已,道:“何劳师太亲自动身相迎,刘某何以敢当!”慌忙扶了慧云进了内室,众人就坐,老尼忙命小尼敬上茶来。

刘尚道:“亡妻建庵三年,刘某却未能前来一观,心里实愧疚不已。不知师太何时到此?”慧云叹息道:“我与碧云师徒虽是萍水相逢,却是有缘有情,碧云壮烈义举,惊天动地,虽英年早逝,魂归上天,却造福一方百姓,我等无不敬仰!老尼前来庵中主持,既是荣幸之至,也是理所当然。”刘尚一听,又慌忙起身下跪施礼,道:“师太亲自任亡妻主持,想亡妻九泉有知,也知足了。刘某却丝毫不知,实是愧疚!请师太受刘某拜谢谢罪!”忙向老尼拜了三拜,慧云慌忙起身来扶,道:“施主乃碧云之夫,与碧云同为除恶救民之义士,也是活着的菩萨,施主何罪之有?何故行此大礼来谢贫尼!”

刘尚与慧云谦礼一番,感慨不已。就见那年轻小尼过来添茶,听见刘尚向慧云介绍王六时,那小尼听了不禁吃了一惊,抬头定神看了看王六,不觉一怔,手中的茶壶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滚水泼了一地,众人一惊,摸不着头脑,只见小尼登时满脸通红,转身便跑出门外。王六此时才猛然想起,这小尼正是当年在太和村捉拿淫贼成庄时认识的陈世忠的女儿陈素娥,如何却在此处为尼?只得慌忙问慧云道:“刚才这位师傅却是为何在此?”慧云笑了笑道:“她原是太和村一个小尼姑庵的主持道姑,这碧云庵建成后,静宜与静云不知何时遇见了她,就把她请来了。”王六一听,不敢再言语,只是心里越想越不安。本想出去一问个究竟,又不好轻言走开。刘尚原也听方云说起过此事,一听说到太和村,方才明白刚才之事,便向王六使了使眼色,向门外努了努嘴。王六会意,只得向慧云告事出门,来寻小尼。

原来素娥自王六拒婚后,一气之下,削出家。原以为看破红尘,六根清净,准想今日见了王六,竟是凡根未除,情欲难制,一时把握不往,当众失态,不觉羞愧难容。出门后,便独自蹲在一松树下哭泣。王六出门见了,也不觉惊异,只得上前施礼道:“小妹多年不见,何故在此出家?”这陈素娥哪里敢与王六说话,起身正欲离开,被王六拉往,道:“今日能与小妹相见,也是有缘,若是小妹道不出原由,大哥心里难安。”

这素娥一肚子委屈,哪是三言两语说得明白,只得强忍伤心,双手合十,向王六施礼道:“阿弥陀佛!出家之人,不谈佛外红尘之事,施主还是离开罢。”王六急道:“小妹当初年轻貌美,家境也好,双亲康健,不应出家为尼,想是有甚变故,能否告知大哥?”这素娥见王六厮缠,只得道:“家父母兄家均好,无甚变故,不必挂念。”王六听了,心才稍安,便道:“既然如此,小妹如何出家?”素娥一听,怔了一怔,过了半日,才冷笑道:“心既已死,徒留肉身在家何益!与其尸位素餐,不如投身佛门,也能去除人间杂念,留得清白之身,替人度厄解危,消灾去难。”王六一听,更是惊叹,想必定是这小妹情感婚姻变故,难道是自己当初拒婚之故?只得试探道:“小妹休怪大哥唐突,大哥今日不妨当着妹子说了罢,当初令尊虽托族长说合你我婚事,大哥只是想小妹如此年轻貌美,大哥年龄已大,身矮体粗,相貌平平,哪里能配得上小妹,小妹更不应跟着大哥过这成天打打杀杀,提心吊胆的日子,所以才忍心拒绝了小妹婚事。想小妹不会是因大哥拒婚之故,到此出家为尼罢?”这素娥听了,只想强忍伤悲,哪里忍耐得住,一双不争气的眼泪便只顾唰唰直流,欲言又止。王六就是铁石心肠,哪里不会明白,一时也竟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就见素娥一转身,飞也似地跑开了。王六眼睁睁看素娥去了,也痛心了半天,只得回到慧云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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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刘尚不见咏香、荷花,只得问慧云道:“原在此从事的咏香、荷花,为何不见出来,还在此庵么?”慧云笑道:“施主说的这两位小尼,现已有了法号,咏香法号为静宜,荷花法号为静云,正在后院忙碌祭奠之事,贫尼已告知,不知为何不来见各位施主。”刘尚一听,心里明白,只是不好道破。便道:“不知师太如何安排碧云三年祭奠,可有需刘某等尽力之事?”慧云道:“碧云庵在碧云逝世三周年落成,也是件大事,老尼和静云、静宜已安排妥当,在碧云忌日时祭奠,祭奠之日,已邀请了南岳衡山和附近方圆百里的名庵主持前来主祭,现在正好刘施主也亲自来了,祭奠将更添隆重,想碧云在九泉之下,也知足了。刘施主只参与祭奠就是,其他不必劳心了。”刘尚道:“难得师太如此操心,如此大祭,不知钱粮开支方面有没有难处?”慧云道:“此事更不须刘施主关照了,梅夫人为建造碧云庵,已捐献了五千两白银,后来年年都要送来些银子,每年也有千两之数,再加上香客自愿捐献,已足够了,钱粮不缺。”刘尚听了,更是敬佩梅夫人贤德。

刘尚想梅夫人托他给咏香、荷花送了道服及用品,既然二人不愿来见,只得对慧云道:“刘某此次来时,梅秀替静宜、静云二人送了些用品,就请师太转交罢。”慧云听了,心知肚明,笑了笑道:“既然是夫人托刘施主相送,还是请刘施主亲自交与罢。她二人现正在二殿左偏房,刘施主如方便的话,不如现在就去见一见,我等同各位施主先往大殿去就是。”刘尚听了,明白师太用意,只得依了,便取了二人的用品包袱,往咏香、荷花住处来。

这咏香、荷花明知刘尚今日过来,却偏不去见他,二人正在房间清点祭品,突见刘尚进来,二人吃了一惊,毕竟多年不见,一时不知如何说话,二人面面相觑。刘尚也已多年不见二人,今日一见,只见这二人虽是青衣素面,却青春犹在,美颜未改,更显白净,虽是心疼不已,却也恼她二人情义断绝,便道:“你二人在此倒好清静,我数年也难得来一回,怎么连一面都不见?”咏香一听,这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有甚事,但说无妨,贫尼照办就是,若无他事,请离开罢,此处不是相会之处。”刘尚一听,不忍笑道:“少跟我来这一套!不看在我亡妻面上,我也饶你不得。”荷花只得问道:“梅秀姐为何不来?”刘尚一听,便将包袱放在二人跟前,道:“你梅秀姐此次虽是不能来,却念念不忘你二人的好,时常牵挂。这便是梅秀托我送来的。”荷花毕竟还心性难改,忙打开了包袱,见了衣服饰等,不免心花怒放。咏香却还是冷冷道:“既然东西送到了,你便走罢,佛门清静之地,尼道居室,闲人不便久待。”刘尚本想见二人说说话,一见咏香有送客的样子,正在犹豫,却见一小尼匆匆跑来,道:“两位师父,请同刘施主一道去正殿,察看碧云仙子塑像和正殿陈设。”咏香、荷花听了,只得同刘尚一道,往正殿而来。

到了正殿,咏香、荷花只得向刘道成和王六二位施礼相见。刘尚见大殿陈设一新,两旁是两根顶梁大柱,足有二人合抱般粗,大柱后面正中,是一尊约数丈高的金面檀香木身的孙碧云像,雕刻得栩栩如生。王六一见,感叹道:“这是哪个的手艺,真是巧夺天工。”咏香道:“也幸亏梅夫人,花了高价请的高匠,那高匠画的主人的影像时,梅夫人先后让他修改了数十次,直到满意为止。”再到后殿,正中放着曾喜、陈林和刘成谦的塑像,其左是龙桂、梁虎、王虎、郭湖、柳齐林、洪雄、赵冲、易乙、范横、邹成阳、林长利等阵亡头领的塑像,右边是马龙、杨成文、王洪山。王云、夏文仁、刘树国、张成、宋太、肖天军、汪成、陈国森等阵亡头领,一个个都刻得惟妙惟肖。

刘尚道:“还是梅秀想得长远,把这些阵亡头领都雕塑放在这庙堂之上。让亡灵有了归宿,让后人来纪念。只是光有这些还不够,我义军今后不免还有壮士遇难,请三哥回去告诉参军和徐总管,再拨些银子资助碧云庵,在前后再增添两个正殿,左右两边再增添几个偏殿,把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无论是阵亡还是病逝的兄弟,都雕像放在庙堂之中,供后人祭拜。”王六点了点头,道:“元帅请放心,王某必定遵令办好。”

这时,就见杨雪、杨凤从后殿走来,看见刘尚等在陈林塑像前站立,二位慌忙施礼,杨雪道:“原来是刘盟主和刘总管、王同知光临,我二人没有及时迎接,失礼了。”刘尚见了二位姐妹仍是容颜未改,不禁欢喜道:“多年不见,刘某想念不已,难得两位嫂夫人在此坚守,刘某等实是敬佩。”杨雪道:“我等有静宜、静云众姐妹在此,也还不寂寞,师太已赐号我二人为静安、静宁,也心静了,只是刘元帅等众兄弟多年不来此地,我等还以为你们把过去的兄弟姐妹都忘了呢。”慧云道:“这也怪不得刘施主,梅夫人每次来时,都说过刘施主实在有大事缠身,无暇顾及,你等多体谅体谅罢。”刘尚道:“如今也好了,身边大事也少了,只等天下太平,我便归隐山寨,天天同你们在一起,养老终身。”咏香一听,哼了哼,便不作声。杨雪一听,不禁欢喜道:“刘施主,在菩萨面前可不得打诳语啊。”咏香却冷冷道:“要是口是心非,会遭报应的。”慧云一听,忙慎怒道:“静宜!佛门之人,岂能口无遮拦,不得如此无礼。”刘尚叹息道:“刘某岂是口是心非之人,不看众姐妹份上,就看在亡妻面上,刘某也不敢做负心之人。”咏香听了,双眼便红了,不再言语。

当夜,刘尚在碧云庵侧房就寝。不免忆思碧云的往事,历历在目,哪里睡得着。心里默念道:碧云,碧云,你要是在天有灵,今晚就托个梦给我。到了黎明,才渐渐入睡。这正是:

欲断六根入佛门,佛门重重锁红尘,

一生敲得木鱼破,却难了断恩爱情。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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