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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点时间吧。”颜倾情笑了笑，“总会想通的。”他说着又看向对面正抬头和枫无凛说话的风默，青年的精神面貌和最初那个脸色苍白眼神茫然的男孩简直判若两人。颜倾情移开视线，微微眨了眨眼，“连最固执的人都想通了，小雨凝不可能一直走不出来。”
付御摊了摊手，没再继续关于欧阳雨凝的话题，只是递了个苹果给杨瑾，问：“叶止和秦风哪去了？他们不来吗？”
“秦风一家三口要陪老人回乡下，没法来。叶止……”杨瑾突然停了下来，盯着右手上的手机屏幕神色僵硬，片刻后皮笑肉不笑地继续道：“叶止在作死。”
没一会儿，欧阳函便带着欧阳雨凝进了机舱，本来神色冷淡的高挑女孩要往枫无凛身边走，却发现男人四周已经没有空位，顿时微微皱了皱眉，欧阳函见状忙上前低声说了几句话，揽着她的肩带她去了第二排。
风默手里拿着一个魔方不停地转着，眼神专注，旁边枫无凛仔细看着他的动作，偶尔会跟他说几句话，大多时候都是安静地观察着，没有打扰他。
魔方还差两面就可以全部同色的时候，叶止的声音就在他们身后响了起来，风默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依旧低着头认真地玩，直到眼前的光线被挡住，他才后知后觉地抬头。
然后……就对上了一张笑得灿烂的熟悉至极的脸。
脸色同样苍白的少年站在他面前，脸上笑嘻嘻的，怀里抱着一个玩偶，眼睛却并没有看着他。
少年的视线从始至终都停留在他身边俊美的男人身上，语调柔软地开口道：“凛，我是风莫。好久不见。”
机舱里静默了一瞬。
坐在后面的付御和欧阳函瞬间就皱起了眉，而杨瑾一脸果然如此的麻木表情，头疼地揉着太阳穴。颜倾情则是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然后玩味地笑了起来，一脸感兴趣的表情。
风默看着眼前这张熟悉至极的脸，神情有些怔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攥着魔方的手放在腿上，黑眸茫然。
枫无凛却没有风默那样的犹豫，事实上他对突然出现的少年根本没有任何感觉，视线只是淡淡地扫了一下少年的脸就直接移开，转到风默的脸上，伸手摸了摸青年的脸，低声问：“发什么呆？”
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风默回过神，抬手握住摸他的那只手，抿了抿唇才问：“枫无凛，他怎么在这里？”
“应该是叶止带来的。”枫无凛随口答，拿过风默手上的魔方放进口袋，将人揽到怀里摸了摸脸，“刚刚退烧别玩太久，先睡会儿，两个小时后我再叫你。”
风默见枫无凛似乎也不知情的样子，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却没再纠结风莫突然出现的问题，只是点点头，侧身窝进男人怀里，等到身上被人用薄毯裹好，方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目睹这一切的少年脸上慢慢失去了笑容，眼神也暗淡下来，枫无凛的视而不见和面对风默的温情直接打破了他的所有幻想和期待，原本心心念念的温柔眼神此刻竟突然变得无比刺眼，他尴尬地站着，明明嘴里发苦，眼睛也酸涩得厉害，却还是不肯移开眼，只是定定地看着枫无凛。
然而他站了十几分钟，面前的男人也没再看他一眼。
对方面容沉静俊美，低垂着眉眼温柔地拍抚着风默哄他睡觉，伸手帮青年把垂到脸上的黑发别到耳后，薄唇贴着青年的耳朵低语，不知道说了什么，青年眉眼舒展，更深地埋进男人怀里，慢慢睡着了。
一切都……刺得他双眼疼痛得想要流泪。
被甩在后面的叶止终于急匆匆地走进了机舱，环视了一圈后找到少年，上来二话不说给了风莫一个手刀，接住软倒的人扛上肩，歉意地对着枫无凛笑了笑，见风默闭着眼似乎睡着了，便压低声音汇报道：“抱歉。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躲在车后座椅子下面，我没发现，刚刚古越跟我说有人混上了飞机我才知道是风莫。我现在就让人把他送回去，交给秦风看着。”
“秦风休假，那女人最近又出现了，如果她插手，分部的人估计看不住风莫，你带着亲自看管吧。”枫无凛头也没抬，直接决定了风莫的去留。
他们现在在明，那个女人和时甜甜在暗，与其放风莫回去给她们添助力，还不如继续把人看着，好歹放在眼皮子底下翻不出浪来。
杨瑾也赞同地开口道：“总裁说得没错，现在风莫身上的疑点太多了，放他回去很有可能把线索跟丢，还是留着吧。”
“行，那我把他送去后面。”叶止应了一声就要走。
枫无凛却突然出声补充了一句，“让他别总在阿默面前晃，碍眼。”
“……”叶止背影顿了顿，没回头，抬手挥了挥，径直扛着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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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默睡了一个半小时就自己醒了，将手从薄毯里抽出来胡乱地揉了揉眼，睁开眼睛去找枫无凛。随即一条温热的毛巾就被覆到脸上，枫无凛的声音响了起来，“先擦脸。肚子饿不饿？”
风默仰着头让人给他擦脸，没回答。他刚刚睁眼神智还不太清醒，却下意识伸手摸到了枫无凛的手臂，一只手握不过来只好搭在上面。等到擦完了脸才掀开薄毯，慢吞吞回答：“不饿。”
枫无凛帮他要了杯热牛奶，凑到他嘴里碰了碰他的唇，“把牛奶喝了。”
风默温顺地低头一口一口地喝，眉头却微微皱着，他喝得嘴边一圈白色的奶渍却毫无所觉，忍了半天还是不满道：“枫无凛，我牛奶喝太多了。”
“不多。”男人沉声回答，“你体质太差了。”
“……”风默被噎得没话说，看着还剩半杯的牛奶，皱着眉推开杯子，让枫无凛给他擦嘴，想了好久才想到一个合适的说辞，“我今天早上喝过了，而且，喝牛奶长高，要是……我以后比你高，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