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测试与掌控的第一步（第2页）

那么压制它的，是失乡号，还是自己这个“船长”？

邓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他知道，自己掌握着相当强大的力量，这力量不但让他完全占据了名为“罗恩”的邪教徒的人生，甚至强大诡异到了可以让爱丽丝这个上位异常第一眼就瑟瑟抖，让身为幽邃恶魔的“阿狗”夹起尾巴的程度，他尚不知这力量的本质是什么，但这不妨碍他渐渐对自己的特殊性有一定的认知。

而另一方面，失乡号更是无垠海排名第五的异象——是“异象”，而非异常。

这意味着只要是在失乡号范围内，就有一个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生效的“场域”，在不断对范围内的一切目标施加影响。

有了船长+船的压制，异常o99自然是人畜无害的，但如果他真的按照计划把爱丽丝带到普兰德城邦去……那情况很可能就会失去控制。

因此，他必须搞明白一系列的事情——异常o99产生效果的主体到底是人偶爱丽丝，还是这口木箱？对异常o99产生压制的到底是自己这个船长，还是失乡号？将爱丽丝和木箱分离的话，异常o99的效果是否还会出现？如果产生压制效果的是自己这个船长，那这个压制距离又是多少？

他的思路延伸开来——

如果产生斩效果的是“灵柩”，那么自己将爱丽丝单独带到普兰德城邦是否就是安全的？如果“灵柩”是一个可以拆分出来的异常要素，那么自己的火焰是否也能对它单独施加影响？如果用火焰彻底支配这口箱子，是否就相当于控制住了原先不受控的斩效果？就像用火焰去控制艾伊和铜罗盘？

邓肯脑海中一大堆问题罗列着，而这些问题又渐渐形成了一套复杂的对照测试方案，但在方案的最后，他却沮丧现一件事：

他缺乏许多进行测试的必要条件。

失乡号并不是合格的试验场，因为幽灵船的力量会干扰结果的准确性，他也没有合适的测试目标——因为异常o99的斩效果比较氪命……氪“测试者”的命。

邓肯抬起头，看向正老老实实坐在床边的爱丽丝——人偶小姐正有些忧愁看着自己最心爱的木箱，心中所有的纠结仿佛都印在脸上。

似乎是注意到了船长的视线，爱丽丝突然打破了沉默，她低声说道：“从我有意识的那起……我就一直住在这口箱子里，它是我的床，是我的家，也是我的庇护所，睡在里面的时候，我会感觉很安全。”

邓肯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人偶。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些人类会如此惧怕了，”爱丽丝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木箱，“他们怕的是‘我们’啊。”

“我原本正计划着在下次灵界行走的时候带你前往普兰德城邦，”邓肯沉声说道，“我在那边需要一个帮手。”

爱丽丝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但紧接着便暗淡下来：“啊，这可不太行……”

“计划推迟了，但并未取消，”邓肯表情与语气都没有太大变化，“我们只是需要更多时间来确认你……‘你们’的力量，掌握这个‘斩’效果的生效条件。6上的人类城邦都能通过各种取巧的办法封印甚至利用多种异常物，而这里是失乡号，我们能做的事情更多。”

爱丽丝疑惑看了邓肯一眼，从船长平静深邃的目光中，她意识到这并不是一句安慰的空话。

“您有计划？”

邓肯想了想，抬起指尖，点亮一簇幽幽火苗。

“先，我们可能需要一点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