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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烨是孤身来到将军府的,两人已经有些时候未见,说不上亲疏,相处也还算自然。
知道6珩不喜欢听朝臣间的勾心斗角,萧烨就不与他说朝堂上的事情,他专门挑了温饱方面的话题与6珩谈。
在平民能才进入朝堂后,萧烨专门派了人去山上寻找能够果腹保暖的东西,再交由相关官员精讨,如今也算是有了头绪。相信在不久之后,晋国的官民不说衣食无忧,却也不会遍地饿殍冷尸。
6珩漫不经心的听着,偶尔提出两三句他的想法,让萧烨可以少走弯路。但要成为中原共主的毕竟是萧烨,很多事情还是得他自己思索决定。
在萧烨的话题告一段落时,6珩开口道:“萧烨,我要走了。”
萧烨心尖微颤,端着茶杯的手也不经意握紧,他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我听先生提起过,师兄还要带走知意,是吗?”
6珩点头:“是的。”
萧烨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6珩慵懒的坐着,幽深的目光慢慢飘远,语调有些空幻:“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呀?或许是三年五载,或许是十年八年,也或许永远不会回来了,谁知道呢?”
萧烨眼神寂然的望着6珩,似乎从遇见他开始,他做什么都是这幅轻描淡写的模样。
就像是天边的云,空中的风,去留无意,难以捉摸。
萧烨心中不断的挣扎,在开口请6珩留下,与不开口请他留下中挣扎。
最终,他还是没能抵御住心底的渴望,犹豫着开口:“师兄,可以不走吗?”
6珩收回飘荡的目光,侧头看着萧烨,俊美绝伦的脸上衔着点戏谑:“怎么,舍不得我?”
萧烨毫不迟疑的点头,他不想找理由,他就是舍不得他,从心底舍不得他。
他不想以后都看不到他,更不想以后都只能从别的人口中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或好或坏。
6珩垂下眼睑,指腹轻叩在桌面上,出一声声沉闷的声音,而叩击的每一声,都落在了萧烨的心间,让他忍不住屏住呼吸,让心随着6珩的叩击而跳动。
他紧张得像个要与心仪的姑娘诉说爱慕的小伙子,手脚都变得僵硬,似是不知该怎么摆放才能让对方应下他。
6珩骨节分明的手指全部落定在桌面,出的响声尤为重,他坚定而缓慢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得到了6珩的答案,分明都在意料中,萧烨心里还是难受得紧,心上的沉重压得他整个人都有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