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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上午出了幾個時辰的太陽,然而到了現在,那原本高高懸掛在天上的日頭卻不見了。
不遠處的天際陰雲密布,偶爾能聽見很遠的地方傳來沉悶的雷聲。
「要下雨了?」
站在花園的拱橋之上,季蘭枝望著黑沉的天空,疑惑道:「早上還好好的,這天真是說變就變。」
聞鈞死的那天,千年未曾下雨的無根海便落了場狂風暴雨,不過他對雨天無甚感覺,聞言只是道:「師兄不是說,下雨天窩在被子裡睡覺最舒服了嗎?」
「話是這麼說…」過了花園,房間便近在咫尺,季蘭枝推開房門,輕聲道:「可下了雨,便又要降溫了。」
也許是因為雪狐本體的原因,雨天一到,好像整個世界都隨著那層層疊疊的烏雲灰暗了下來。
季蘭枝並不是很喜歡雨天濕漉漉的感受。
他如今是人形倒還好,若是變作了本體,到了下雨天找不到合適的避雨處,沒過一會兒便會被淋濕,狐狸毛也會跟著濕答答的。
跑在山野樹林中時,濕透的狐狸毛會打結,沾染上斷裂的樹枝和塵土,一場雨過後,整隻狐都臭烘烘的。
想到那個畫面,季蘭枝便忍不住想抖毛。
難怪許多靈獸都想化形成人,畢竟下雨是人還能打傘,有了人身以後連洗澡都要方便許多。
聞鈞看他的表情便知師兄又在想七想八了,他關上房門,指了指自己:「雖然下完雨會降溫,但師兄不是有我嗎?」
季蘭枝一愣,想到對方那火爐似的體溫,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說的也是,你泡完涼水身上都是熱的,好神奇。」
對於季蘭枝的誇獎,聞鈞十分受用,就在他準備再接再厲慫恿季蘭枝一年四季都同他睡在一起時,對方又繼續夸道:「你簡直就是渡月宗第一大火爐,師弟,等以後你的實力可以自立一峰了,尊號不如便叫火爐真君吧。」
聞鈞:「…………………」
聞鈞:「還是不了吧。」
「不懂欣賞,火爐真君多可愛啊。」
見他滿臉拒絕,季蘭枝撇了撇嘴,嘟囔著踹掉鞋子爬到床上。
聞鈞看了眼師兄光著的兩隻腳,皮膚白的透明,依稀還能看見底下青色的血管。
他頓了頓,突然走上前握住其中一隻的腳踝。
果不其然冰涼刺骨。
腳骨被師弟托著,季蘭枝抬頭去看,突然便覺著這樣的姿勢有些不太雅觀。
他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地道:「怎麼了,腳有什麼的好看的?」
掌中皮膚冰涼,只靠季蘭枝自己,恐怕很難暖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