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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這人管撩不管埋,事了拂衣去,最後只留下聞鈞一個人在那兒默念清心咒。
若不是季蘭枝確實只是無心之舉,聞鈞甚至都會認為對方是故意撩他玩兒的。
被窩暖的沒那麼快,他此時心中躁動,惡劣因子便止不住地往上冒。
「師兄?」
季蘭枝偏頭去看他,黑暗中,那雙屬於靈山雪狐的琉璃眼瞳神采奕奕,像是一顆閃爍的星子。
聞鈞抬起舌尖,抵了抵上顎,突然朝季蘭枝張開手:「師兄睡不著,不如抱著我取暖?」
嗯?
季蘭枝愣愣地看著他,似乎是沒想到聞鈞為何會這麼說,一時間也沒回答。
聞鈞接著道:「怎麼了師兄,你不是說,師兄弟之間親密一些很正常麼?我怕師兄冷,若是抱著取暖,師兄也能快些入睡了。」
道理一套一套的,季蘭枝思索了半天也沒能找出其中破綻,聞鈞又一臉真誠,於是過了一會兒後,他便嘀咕了一聲:「黏人。」隨後毫無芥蒂地背過身,將自己窩進了師弟那已然成長的寬闊火熱的懷抱之中。
溫香軟玉入懷,聞鈞身體徹底僵硬了,他梗在那裡一動不動,過了小半晌才啞聲喊道:「師兄…?」
「師兄要睡了,不許叫師兄。」
隨著後背與聞鈞的胸膛相貼,暖意霎時間便席捲了季蘭枝全身,將那層惱人的涼意驅趕了出去。
疲憊感如潮水般翻湧而上,季蘭枝眼皮漸重,在困意的推動之下輕輕闔上眼,聲音很輕地道:「晚安師弟…」
聞鈞深吸一口氣,慢而又輕緩地放下手臂,虛虛搭在了近在咫尺的那截細腰上。
「晚安,師兄…」
第19章
寅時剛過,整個鎮子都還處於睡夢之中。
猛然間,一道悽厲的哭叫沖天而起,瞬間便打破了春水鎮持續了兩天的死寂。
床榻之上,聞鈞攸地睜開眼睛,他一夜沒睡,眸中是顯而易見的清醒。
聽到動靜的季蘭枝在他懷裡輕輕顫了一下,隨後緩緩抬起眼皮,滿眼睏倦地小聲問道:「怎麼了…?」
聞鈞不動聲色地將手臂從師兄的腰上拿開,柔聲道:「我出去看看,師兄若是要起來,記得先把衣服穿好。」
說罷他便動作麻利地起了床,換好衣服離開前還替季蘭枝掖了掖被子。
外頭又傳來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季蘭枝困意消了一半,他披上外袍,抬起窗戶往外看去,便見原本無人的街上,此時正聚集著一群拿著鐵鍬鋤頭等武器的鎮民,正圍著一對掩面痛哭的夫妻,你一言我一語不知在說些什麼。
他看著這一幕,喃喃自語道:「難不成,是王家人又回鎮子上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