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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是兩個人幹的,事後自己這副叫人蹂躪慘了的模樣,可人家呢,衣裳一穿,半點兒瞧不出榻上的瘋樣來。
……唯獨今日這衣裳領口不低。
「小鸞。」玉奚生一眼便瞧見他沒編完的那縷發,笑著上前去,稍稍抬手,一枚青羽墜子自他掌心落下,來回輕晃,那發繩就繞在他手指上。
「找這個?」
欒青詞羞恥萬分,點了點頭。
那發繩還是幼時師尊用他掉的青羽製成,一戴就是這麼多年。
玉奚生卻沒還他,而是站在欒青詞身前,勾來那一縷發,靈活地為他編出了個小辮子,再將青羽發繩束上去。
「凡間有婚丈夫為妻子綰髮的習俗。」玉奚生輕聲說,語氣再溫和,也掩不住他惡劣的歡欣,「委屈我們小鸞了,待回……」
「師尊。」
欒青詞驀地打斷他,神色躲閃,「先回去找庭蘭他們吧。」
他猜得到玉奚生想說什麼,匆忙且生硬地轉移話題,便是隱晦地拒絕了。
玉奚生沉默片刻,也沒抓著不放,只是輕輕撫了下欒青詞的眼尾,輕聲說:「好啊。」
消失一夜的師徒兩個一起回來,誰也不知他們昨夜做了什麼,譬如他們眉眼冷峻不可近觀的宮主領子下面掩著一個牙印,昨夜那小鳥被欺負狠了的時候咬上去的,再譬如他們沉默冷淡的大師兄捂得更嚴實,瞧著衣冠楚楚,其實脖子上印著好幾塊青紫的吻痕。
那是無人知曉的隱秘。
昨夜入山的弟子,連謝庭蘭在內都傷得不輕,雖說沒有性命之憂,但總歸得養一段日子,既然天狐山事了,玉奚生便不願在綃香城多留,其餘弟子也更願意回三重雪宮養傷。
還沒等他們去對有蘇嬋辭行,有蘇嬋便先帶著謝禮登門拜訪。
這一片院子清幽,不似忘憂境之內的奢靡,屋中置小几,玉奚生同有蘇嬋對坐,欒青詞自然與玉奚生同坐。
有蘇嬋眼神從這對師徒身上打了個轉,神情中驀然多出些許驚愕,狐族的嗅覺靈敏,前幾日還好,今日一見他們,有蘇嬋就察覺到這對師徒身上的氣息不太對勁。
……像極了雙修之後才會有的樣子。
她目光狐疑地瞧了半晌。
欒青詞掌心都沁出汗了,他知道有蘇嬋怕是察覺到了什麼,薄紅從耳尖慢慢蔓延到了頸後。
「有蘇族長。」玉奚生不怎麼客氣地眯眸提醒。
有蘇嬋仍舊有些難以置信,但妖族不像人族那般在意這些,師徒而已,又不是親父子,故而很識兒地收回視線,輕聲說道:「此番多謝諸位,吾前來,本是要為客人設宴慶功的。」
「客氣了。」玉奚生說,「慶功宴倒是不必,本座那幾個弟子傷得不輕,今日正想同有蘇族長辭行,帶他們回宮去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