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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认为可以借此逃役那就大错特错了,在这个年代,没有户籍证明的人不单单是黑户那么简单,一旦被人告就会直接配到国土边区,作为流民登记在册,不仅后代朝廷永不录用,还要被打上贱民的印记,所以移居别洲的唐朝子民都会很自觉地办理手实。
卢俊和赵村长出门后,家中就只剩下卢氏和遗玉,两人坐在堂屋围着火盆赶制卢俊卢智的衣,依着卢智的本事一家人都不认为他会在解试中落榜,卢氏早就安排好让卢俊向武馆请了假,等解试放榜之后陪同卢智入长安参加春闱。
因卢智报考的是常科中进士一科,春闱前需得拜访长安司贡以获举子名额,穿的太过寒酸难免遭人白眼,所以卢氏一个月前得了年前最后一卖冰糖葫芦的钱后就在县城给他挑了最好的锦绸和丝线,凭借这自己的手艺,怎么着也要给他置办两身在长安城也穿的出气派来的衣服不可,顺带也让陪考的卢俊占个便宜。
卢智对此一笑置之,虽不打击他娘的热情,但也没表现出赞同来,只专心温习他的功课,等待着应试。
火盆里的碳烧的差不多了,卢氏就将手里的衣物放在了一旁的席子上,准备去灶房再拿些木炭来,刚起身就从只掩了半扇的门里看见院子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再一瞅便认出了其中身穿灰蓝布衫的王氏,另一个眼生的婆妇却不知是谁。
虽然她不大待见王氏,但都上门了又不能往外赶,只能走出去迎上正往她家院子里走的两人,抬眼挂上一丝客套的笑容,却没等她开口,那细眉浓妆婆妇就抢了先。
&1dquo;哟!这就是卢二娘罢,啧啧,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那。”
卢氏看着她一张口脸上就换了一副表情,那眉眼扯出奇怪的笑容,脸上的白粉一笑之下似是抖落了一些下来,看着她的眼神更是奇怪,不像是打量人倒像是货物,不由微微攒眉。
&1dquo;你是?”
那婆妇这才微微收敛那副夸张的表情扯了一把身边的人,王氏却是有些抹不开脸面,勉强压下心中看见卢氏就不慡快的感觉,咧出一个干干的笑容对卢氏说:&1dquo;二娘,这是我本家住在张镇上的姑妈。”
&1dquo;哦,原来是王夫人。”卢氏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王氏。
&1dquo;瞧你喊的,我哪敢称夫人那,你随桂香一道喊我姑妈就成。”
&1dquo;我还是喊您一声王大娘好了。”
那王姑妈便顺势应下才说道:&1dquo;二娘,今天过来却是有件好事要讲予你听,你看咱们还是进屋去说罢。”
卢氏点点头,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将二人请了进去。
遗玉坐在火盆边,刚才院中的对话她已听到,见着跟在她娘身后走进屋子的两人,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礼貌地叫了两人。
&1dquo;王婶,婆婆。”
那王姑妈一进门就瞧见了坐在火盆边拿着花绷子穿针引线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粗锦萝绿色的及胸襦裙,外套一件鹅黄绸面的半袖短袄,胸前垂着两根黑亮的麻花辫子,各系一根糙绿色带,白嫩的小脸上一双灵动十分的桃花瞳正俏生生地望着她。
好一个天生丽质的俏丫头,王姑妈在心中赞叹,片刻后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有些古怪地向遗玉回了个点头礼,扭头问卢氏:&1dquo;二娘,这、这可是你女儿。”
见卢氏点头后她轻吸了一口气,然后埋怨地瞥了一眼王氏,暗自怪她竟然骗自己人家闺女是个傻子,这模样这眼神的小丫头若是个傻子,那恐怕整个赵镇都找不出来一个好的了。
王氏被她姑妈盯了一眼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才想起自己虽告诉过她自己几年前挨打的事情,但却始终没提过人家闺女早就神志清醒,当下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强忍住没有露出太过尴尬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