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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淨寧摸著手裡的打火機，沒有說話，從桌上的煙盒裡抽了支煙出來，含在嘴裡。山裡的夜晚少了些喧囂，晚風吹在身上，一陣涼意，四周的熱鬧似乎和這邊不搭。

老趙嘆息道：&1dquo;這才一會兒，抽幾支了？”

林淨寧不以為然，低頭點菸，星火在指間微亮了一下又一下，他整個人看起來落落寡歡，卻還是風輕雲淡地笑笑，說：&1dquo;沒辦法，菸癮大。”

老趙無奈搖頭，道：&1dquo;我記得秋天吧你過來玩，都不怎麼抽菸的。”

那是溫渝讓他戒菸的那段日子。

有那麼一瞬間，林淨寧有些恍惚，好像他們不曾遇見過。或許他們之間這場最開始純屬偶然的相遇，到後來的有意為之便更耐人尋味，欲蓋彌彰的事兒怎麼會有好結果。

台上有人說單口，用詞豪放大膽。

林淨寧吸了口煙，表情不咸不淡地看不出情緒。上一次這樣大膽上台，戲耍台下那些公子哥，似乎還是昨天的事，為此還和他鬧了很大的脾氣，那時候就該看出來，她是一個性格執拗有原則底線的人，就連離開這種事都做得悄無聲息。

老趙見他陷入沉思，碰了一下酒杯：&1dquo;這麼好的夜晚不停熱鬧，想什麼呢？”

林淨寧咬著煙，沉吟不語。

老趙忍不住開解道：&1dquo;別想了，來這就是一個放鬆，想不通的事明天就想通了，過不去的明天也會過去，人到這世上就是做個夢，咱得珍惜眼前。”

嗩吶上場，整個山里瞬間變得憂傷。

林淨寧靜了半晌，忽然低聲笑了一下，把煙沉在酒杯里，緩緩地抬起頭來，聲音低了好幾分：&1dquo;走了。”

他快步到停車場，江橋侯在那兒。

林淨寧瞥了一眼：&1dquo;等多久了？”

江橋說：&1dquo;剛到。”

林淨寧隨即皺眉：&1dquo;林之和走了？”

江橋呼出一口氣：&1dquo;剛走。”

林淨寧兩手插進西裝褲兜，手腕將外套擋在後面，沉吟了片刻，沒有再說話，徑直上了車。

江橋跟著上車，啟動引擎，才慢慢開口，基本上原話複述：&1dquo;您大哥說了，不管您什麼態度，林家都有您的一份，只是您姑姑林玉珍現在有很多主動權，有些事情不好去做，他也有很多為難的地方。”

林淨寧低頭，沉默。

三十年前，老爺子或許已經看出來了，他那個父親不過是一個平庸之輩，沒有經商之才，倒不如一個女兒的野心。這麼些年過去了，林家的基業大多都是聽林玉珍的，即使老爺子讓她放權，他這個姑姑肯定也不會坐以待斃，更何況那些跟了林家一輩子的元老，大多數都已經是她那邊的人。現在林家大權旁落，就算林之和不著急，周櫻也該著急了。

江橋遲疑的喊了一聲：&1dquo;老闆。”

林淨寧抬眼。

江橋說：&1dquo;還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林淨寧眼神示意。

江橋支支吾吾道：&1dquo;嘉興的一些房產和股份，您大哥說了，還是需要您回去處理一下，好像得交接一些手續。”

林之和說不出這些話，大概是林玉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