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页（第1页）

  老朱头没有办法相信那可爱的小公主就这么去了，踉踉跄跄地走到殿门口，还没入内，就听到里头一声声嚎哭传了出来，似乎是武昭仪的哭叫，隐隐地还有高宗震怒的声音。

  老朱头没有进殿，只是心神恍惚地退了出来，他从伺候高祖李渊开始，直到高宗李治，不知目睹了多少后宫的光怪6离，本以为心如铁石，再不会为什么震惊或者感伤了，但是这一次&he11ip;&he11ip;

  却竟如此难受。

  后来，听人说高宗质问了王皇后，怀疑是王皇后因嫉妒而残害小公主，高宗惊怒痛心之余，有意严惩皇后，甚至起了废后之心&he11ip;&he11ip;

  但老朱头却不想理会这些，对他来说，那小孩子无辜的生命已经逝去，再没有什么比得过这个，也再没办法挽回。

  又听说武后因悲伤过度病倒，而小公主的尸身暂时停在梧桐苑内。

  那夜，老朱头心里放不下那个见了几次的小公主，想着她前一刻还是千万宠爱的安定公主，这会儿却孤零零躺在深宫冷殿之中，老朱头拿了些自己亲手做的糕点，想去送别那孩子。

  yīn司之中，阿弦听到这里，不由地重抱住了老朱头。

  老朱头摸了摸她的头。

  崔珏道：&1dquo;你到了之后，生了什么？”他当然知道生了什么，只是阿弦不知而已。

  老朱头叹了声：&1dquo;我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就是&he11ip;&he11ip;那个孩子。”

  当时老朱头借着夜色，提着食盒前往梧桐苑，将到的时候，却看见一个小小地身影站在门口，正在朝内张望，那孩子张望了片刻，便回过头来，脸上竟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奇异的笑。

  老朱头瞅了一眼，认出那是当时随着荣国夫人进宫的武三思。

  老朱头不知武三思这会儿怎么会出现在此，向来这孩子跟在荣国夫人身旁，都是少言寡语，似乎羞于见人，但是这会儿&he11ip;&he11ip;举止神qíng却仿佛跟平日表现大相径庭。

  老朱头以为是夜色模糊，而自己老眼昏花的错看了。

  再定睛打量的时候，武三思也现了老朱头，他骇异地后退了一步，却又站住脚。

  老朱头走上前道：&1dquo;您怎么在这里？”

  武三思仰头看着他，重畏畏缩缩道：&1dquo;你、你是朱&he11ip;&he11ip;”

  老朱头看一眼他身后的院子，点点头：&1dquo;是。您也是来看望小公主的吗？”

  武三思眨了眨眼，小声说：&1dquo;是啊，表妹很可怜。”

  老朱头听了这句，心头一软：&1dquo;是啊，年纪还这么小就&he11ip;&he11ip;唉&he11ip;&he11ip;”他不想跟一个孩子多话，若给别人瞧见他在这里也不大好，于是道：&1dquo;您还是快回去吧，这里不是好留的。”

  武三思正要走，老朱头突然记起一件事，他回过头来问道：&1dquo;之前，你也在昭仪的寝宫里，对么？”

  武三思脸色立变，竟然问道：&1dquo;你看见了？”

  老朱头本来是随口一问，毕竟外间都传说王皇后杀了安定公主，但他也并不指望这个孩子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如今听他口吻不对，便转过身道：&1dquo;我是看见你在的，你&he11ip;&he11ip;”

  武三思的眼睛骨碌碌转动，老朱头迟疑地问道：&1dquo;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武三思听了，眼睛睁的越大。

  老朱头见他似乎是吓坏了，便道：&1dquo;现在宫里头很多谣言，所以我才问一问你，你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