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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茴被身側划過去的曲譜書嚇了一跳，閃身躲過後，又被孫璇的話驚到，抬步走進後，她問道，「老師，到底出什麼事了？」

「孫璇，你這才剛上任不久，官威就這麼大啊，要不是我主動放棄了晉升，能有你什麼事？」

張東明拍拍自己身上的灰，撿起地上的曲譜，隨手擱在孫璇的桌子上，見孫璇氣得臉色發青，反而方才在門口時他稍差的臉色有了緩和，變得不屑一顧起來。

「你主動放棄？」

孫璇簡直要氣笑，她拉開自己一側的抽屜，掏出一個厚重的檔案袋，摔在桌子上，她指著檔案袋道，「你自己心裡清楚的很，到底是你主動放棄還是因為這個檔案袋裡的東西才不得不放棄，怎麼，你們家那位文化局的舅舅沒到告訴你做事之後要擦乾淨屁股嗎？」

張東明看看孫璇，再看看桌子上的檔案袋，猛然想起前段時間晉升考核的時候，家裡人專門說讓他放棄這次機會，心裡頓覺不妙。

他伸手去夠檔案袋，打開後赫然看見了許多的照片和各大酒店的開房報銷單，裡面有不少他在樂團排練室故意靠近女性演奏者的照片，其行為算得上是「鹹豬手」，照片往後翻，其中更有他私下會見那個被他搞大肚子的女生。

照片中的女生正聲淚俱下地說著什麼，反觀坐在對面的張東明，則是一臉雲淡風輕，眼神中甚至帶著些許不屑。

「孫璇！你他媽別太過分，老子要告你！」張東明怒吼著。

越往後看，張東明的臉色也隨著手下的翻動變得越來越差，隨即他倒扣著檔案袋，裡面所有的東西嘩啦啦地墜落在桌面上。

啪嗒，是不屬於紙張的硬物墜落聲。

丁茴低頭，看見桌上所有的照片和單據都是彩印的複印件，除去這些，還有一個銀色的u盤，剛剛發出聲音的，大概就是這個東西。

「告我？」孫璇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看著他這樣的反應，忽然覺得可笑至極，輕笑著說道，「你要不要先聽聽那個u盤裡是什麼東西，再來說要不要告我。」

「你居然還錄音？」

「我們之間能有什麼值得我錄的。」孫璇瞥他一眼，「是當事人自己錄的，至於當事人是誰，我想你自己應該很清楚。」

張東明幾乎是立刻就將目光放在了那張照片上聲淚俱下的女生臉上，他抓起東西往地上又摔又踩，嘴裡暗罵著不可能，片刻後又抬起頭，抄起手邊的一個水杯就打算往過來砸。

孫璇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伸手將丁茴往自己身邊拉了拉，指著自己辦公室斜上方的監控，出聲打斷他的行為：

「我這裡有監控，而且就在剛剛，當事人自己報警了，我勸你不要再做後悔半生的事情。」

跟張東明一對比，孫璇就格外冷靜，緊跟著她開口，「昨晚劉俊成昏迷前也說了報警，所以你現在面臨的不只是曉清一個當事人，還有劉俊成。」

張東明聽著她這樣說，瞬間一股怒火從心而起，昨晚明明說好了給錢賠償，居然背著他變卦了，他是真的想殺了眼前這個女人。

只是還不等他有所動作，辦公室的門被人猛地打開，外面赫然是警察。

丁茴怎麼都沒想到這輩子能如此近距離地跟警察打交道，看著不遠處的警察將不斷叫囂的張東明帶走，她才明白，今天孫璇叫張東明來，就是一場打著為他商量後策的鴻門宴。

看著門口的幾個警察，兩個人帶走張東明的同時，還留下了兩個，丁茴猜到他們應該是要跟孫璇和自己取證，或者還會一起帶回警局做筆錄。

她低頭看著桌子上散落的照片，忽然想起那晚。

其實那晚她神志不清的時候在隱約間好像記得有人總是跟在身後不遠處，只是自己那時被下了藥，身體疲軟無力，只匆匆看到過一片衣角，沒有看清是誰。

丁茴下意識抬頭看向孫璇，見後者搖搖頭，便知道即使是當時孫璇讓私家偵探拍下了照片，她也後來在知道那晚張東明意欲不軌的對象是丁茴後，單獨把照片剔除掉了，丁茴心裡微微鬆了口氣。

只是放鬆的片刻後，緊隨而來的是在思考她難道只是為了保護自己嗎？畢竟自己剛剛看著她把張東明吊在手裡耍。

更何況，丁茴從不覺得這件事是一件很難以啟齒的事情，反而她很想讓張東明受到應有的懲罰。

於是在警察的例行詢問下，丁茴也如實說了那天有關的一切，沒有絲毫保留。

警察最終沒有將她們帶回警局，詢問結束後留下了聯繫方式，只讓他們隨時保持電話暢通，以便能夠及時聯繫到人。

警察離開後，丁茴才回頭看著孫璇，「謝謝您，但您其實不用替我隱瞞，因為我也想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而您的忙，我也一定會幫。」

孫璇倒是有些意外，但隨即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看來我沒有看錯人，希望這次年音樂會後，你能重考慮一下樂團。」

丁茴微微挑眉，話鋒一轉，開口再次問道，「劉俊成到底怎麼了？他是不是演奏不了，受傷了？」

孫璇看著眼前的丁茴，緩緩坐下，看著桌面上的凌亂道：

「小劉很優秀，不僅僅是揚琴和樂團的主伴奏方面，更在指揮方面表現非常好。他來團里沒有多長時間，卻已經讓很多人都打心裡服他，這讓張東明心裡不爽，更因為他最近在騷擾的田田喜歡小劉，所以他在琴竹筒里放了刀片，哪曾想昨晚排練室地上有水，小劉因為手疼心急滑到摔到，撞到了角落裡的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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