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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到了晚上，他就变得烦躁易怒，在屋里来回踱步。暴躁到了极点，就会跑过去反复洗澡，把大腿腰腹抠的到处都是血。

  那场面很渗人。

  楚时辞之前也见过哲哥精神崩溃的模样，可这两人性格不同，崩溃的表现方式也不同。

  哲哥是当场死机，不会对外界起任何反应，就像一具行走的尸体。没有兴爱好，没有好奇心和求知欲。

  他抗打击能力很强，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他都能熬过去。一旦彻底崩溃，他就会直接选择自杀，不存在自残这个过渡期。

  沈承安是看起来还挺有活力，也对外界有一定好奇，能表现出一些喜好倾向。比如喜欢听钢琴曲，喜欢让小音箱放各种猫叫声。

  但他会疯狂自残，隐藏在衣服下的皮肤伤痕累累。

  楚时辞跟他住了半个多月，沈承安没有提防小音箱，他对这个男人也有了些了解。

  沈承安根本不想自杀，他求生欲特别旺盛。甚至私藏了一些药，每次自残结束，都会认真上药清理伤口。

  他做那些事，跟抑郁或者焦虑无关。他只是单纯的厌恶这具身体，极度憎恨现在的自己。

  楚时辞隐隐有了猜测。

  目前来看，沈承安变成这样，无非就两种可能。

  一，如他所说，他真的是真人。

  被囚禁期间被人不断贬低侮辱，自我认知逐渐出现问题，对自己产生恨意。

  二，沈承安在说谎，其实他才是数据人。

  可能是使用了某种手段，也可能是因为某些意外，他的记忆不会随着循环清零，反而一直保留。

  他已经知道自己是数据人的事实，但他无法接受这种现实。他恨这个虚拟世界，也恨虚假的自己。

  根据沈承安言行举止透露出的信息来看，楚时辞觉得他是数据人的可能性，至少在9o％以上。

  可他隐瞒这件事又有什么用，难道伪装成真人，就能变成活人？

  他状态很不稳定，楚时辞担心他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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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修哲已经跟小音箱分开一个月了。

  刚开始他还会躲在被子里抹眼泪，时间一长，他逐渐适应孤独的环境。

  下降的活力值，正在缓步增长，又一点点涨回78点。

  胖管事没看出他的异常，将他当成另一个‘沈修哲’，给他工具要求他画画。

  沈修哲再次过上每天画画睡觉，混吃等死的平静生活。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他总在做噩梦。

  梦里阿辞没分清他们两个，把那个男的当成他。任由那人亲吻他光滑的外壳，跟他做语音运动。

  有时候，还会梦到阿辞变成金美人。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做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