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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从惊艳中回过神来，孟冬才想起她要说的正事，“孟冬是我的名字，我姓冯。”

云苓赶紧道歉：“对不住，把你的姓氏都搞错了。”

“不怪你，是我没说清楚。”孟冬又拉着她坐到床榻上。

初来乍到，云苓略有不安：“她们都去哪了？我们在这里没关系吗？”

孟冬满不在乎：“被露月当出气筒去了，不用管她们。反正天也快黑了，左右没有什么要紧事，我们一起说说话。”

云苓点了点头，安心不少，“我刚来这里，什么都不懂，多亏有徐妈妈和吴妈妈提点，等以后我一定要找机会感谢她们。”见到了像孙牙婆之流，两位妈妈是她遇上的顶好的人。

“唉，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运气好还是坏。”孟冬突然长叹一声。

“这话是怎么说的？”云苓疑惑。

孟冬面向她坐正了身子：“你家乡受灾，流落在外，差点又被人牙子卖去那种地方，这命是太苦了。可你又遇到了我娘和徐妈妈，还让她们带你来了府里。你可知道国公府可是有五年没从外面买丫鬟了，不说买了，连像我跟露月这样的都没要过。所以能让你碰上，也是你运气好。”

云苓听后也不禁感慨，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如此，我确实是幸运的。”

她又好奇道：“为何国公府会在这时买丫鬟？”

“听我娘说，是府里有些大丫鬟到年纪了，老夫人过完寿后，会放她们出府嫁人。这就需要补足人手，才选了我们进府。”

“到了年纪还能离开这里？”云苓惊讶问道，她已经做好了一辈子在国公府做下人的准备，没有想过还能恢复自由身，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

“那可不，”孟冬露出自豪的神情，“定国公府的主子是最仁善不过的，府里的丫鬟过了二十岁，有定了人家想走的，都可以赎回自己的卖身契。也有配给府中的小厮不想走的，可以留下来，将来能当个管事妈妈，就像我娘那样。徐妈妈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也嫁了国公府庄子上的管事。”

见云苓听得认真，孟冬说得也起劲，直接脱了鞋子，盘腿坐上去。

“要不我可不来，我不想像我娘那样，一辈子待在这里。国公府虽然富贵，在这里吃穿不愁，到了外头又得体面，可到底少了些自在。”

此番言论与云苓所想不谋而合，她连连点头：“你说得对，若是有的选，能够没有束缚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才是最难得的。”

得知国公府有这样的规矩，云苓在心里默默琢磨着，她如今十四岁，离可以出府的年纪还有六年。六年的时间应该足够她适应这个陌生的世界，或许那时她还能攒些银子，离开后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生活。

孟冬惊喜地握起云苓的手，打断了她的憧憬，“你真是这样想的？”

云苓直视她熠熠生辉的眼眸，“自然，这应该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吧。”

“不是，”孟冬头摇得像拨浪鼓，“露月就跟我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