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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山捏斷菸捲兒，數落她：「你就別在這兒添油加醋了。」

趙荷花仗哥哥的勢，盛氣凌人，「就是，我跟我哥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趙荷花！」趙山吼她，「那是你嫂子，我跟你嫂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趙荷花滿眼譴責，扯開嗓子：「爹啊，娘啊，你看哥，你們不在了，他就是這麼對我的……」

又來這套……

以前趙山這個大孝子每次嘴上說的狠，最後都不了了之。

李荷花嘲諷地扯起嘴角，轉身，眼不見為淨。

趙山沒注意到她走開，手拿著搪瓷缸子噹噹敲桌，「你閉嘴吧！你還好意思喊爹娘，你看看你乾的什麼混事兒，你還好意思讓我給你兜底？」

「那我不管，一會兒那個趙柯……」

「爹——」

趙芸芸人未進門兒，聲音先傳進來。

趙荷花語飛快地說：「我就你這麼一個親哥，你就我一個親妹妹，爹走之前可是說了，讓你照顧我。」

趙芸芸推門進來，機關槍一樣突突地說：「爹，大姑說你讓嚴美麗去跟傅知青相對象的，有這事兒嗎？她還仗著是大隊長的妹妹，威脅傅知青，說傅知青要是想在趙村兒過舒服日子，就對她客氣點兒。爹，這都是你讓的？」

趙山眼裡的冷箭射向趙荷花。

趙荷花反去責怪趙芸芸：「你這孩子，從小就胳膊肘往外拐，還沒禮貌。」

她看著隨後進門的趙柯，故意提高音量說：「美麗跟你才是親姐妹，你倒好，淨跟著外人欺負你姐。」

「誰欺負嚴美麗了？」趙柯裝作不明白，看向趙芸芸，「你出息了，竟然反攻了？」

趙芸芸揚了揚下巴，反駁趙荷花：「大姑你是最不講理的人，也好意思滿嘴說別人沒禮貌，我和趙柯好歹都姓趙，嚴美麗跟我算哪門子親姐妹？」

趙荷花手指趙柯和傅杭，「我就說你胳膊肘往外拐，你早就知道他們倆背地裡搞在一起了吧，住那麼近，說不定早就……」

「啪！」

趙山拍桌子，起身，甩了她一巴掌。

趙荷花捂著臉呆怔，「你、你打我？」

幾十年，這是趙山第一次對趙荷花動手。

趙芸芸驚得張大嘴巴。

裡屋的李荷花也趿拉著棉鞋，趕緊出來瞧。

趙柯和傅杭卻都很鎮定。

如果趙山到這種時候，還維護趙荷花，那他就不是趙村兒大隊那個雖然固執卻一心為村子的大隊長了。

趙山憤怒地手指指著趙荷花，「我看你真是越老越回去了！你還學會造謠了！」

「我沒有！」趙荷花指向傅杭，「是他自己說，喜歡趙柯，他們這麼不知羞，誰知道背後咋回事兒？」

趙山意外地看一眼傅杭。

傅杭說道：「沒有，我和趙主任整天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從來沒有出界限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