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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着豆豆，&1dquo;跟她一样，场上每个人都是自愿的。”

  你真的是吗？见夏看着他，迷惑又心疼。李燃说得对，有人欠，有人求，大家都是自愿做丑角的。

  陈见夏也是自愿来陪李燃的。但她害怕了。

  &1dquo;我们能走吗？”她问，&1dquo;我自己走也行。”

  李燃的酒杯在嘴边停住了：

  &1dquo;见夏，你觉得我不能保护你？”

  陈见夏在会议室里被设局质问的时候也没有怕过Frank。但她一秒都不想再看见舒家桐爸爸的脸。

  &1dquo;根本不是保护不保护的问题！”陈见夏不知道怎么跟他形容自己的不适，明明李燃应该懂得的，但他在乎的却是别的事情。

  &1dquo;你还是觉得我靠不住，是吗？”他问，&1dquo;就像你不愿意去南京一样。”

  陈见夏抢下李燃的杯子，然后将豆豆推开，说，别装睡了。

  但她根本推不开豆豆，女孩就像长在了她胳膊上，豆豆低声说，姐，你把我带走，求你了，姐我求你了。

  &1dquo;好，”陈见夏轻声跟她说，&1dquo;我带你走。”

  &1dquo;把她带出这个场子要给额外的台费，你什么都不懂。”李燃说。

  陈见夏火了：&1dquo;我为什么要懂这些？！”

  她出去读书，就是为了懂得一些知识而不需要懂得另一些莫名其妙的&1dquo;常识”；带走自己所有的行李，就是为了不要像豆豆的妈妈一样把自己活活疼死在院子里也跑不掉——无论这个故事是不是豆豆为了杀时间编出来的。

  在陈见夏最昂扬的时刻，李燃说，那你懂怎么给你爸爸找肝源吗？

  陈见夏对李燃说过，她觉得生活是一个黑箱子，看不清这一端的输入到底是如何转为另一端的输出，不知道那个箱子里生了什么。

  她依然不知道。但她此刻正坐在这个黑箱里。而他一直坐在这里。

  第七十四章

  豆豆

  陈见夏是热醒的。

  踢掉被子，现自己什么都没穿，皮肤裸露的感觉让她迅从迷糊的余梦中清醒过来。李燃平躺在床上，睡得安然，她驯顺地窝在他怀里，被他紧紧搂住。

  陈见夏轻轻将自己挪开，蹑手蹑脚下床，寻找自己扔了满地的衣服——包房里男人吞云吐雾，她一整夜泡在里面，泡入味了，连最贴身的内衣上都有残留的烟味。见夏本就宿醉，闻了更想呕，实在没勇气穿上。

  她将自己和李燃凌乱的衣服都捡起来，叠好放在床尾的脚凳上。

  她去衣柜里拽了浴袍，随便挡在胸前，先冲进了洗手间。

  真是奇怪，她竟然好好地卸了妆。不像很多人酒后第二天浮肿，除了头睡得乱糟糟，她看上去居然面色红润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