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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回答：&1dquo;看过了，没有。”

  &1dquo;再去看看她耳后，”今上凝视秋和，目色温柔，&1dquo;这次她一定是抹在那里试的。”

  公主果然过去查看，随即笑道：&1dquo;爹爹说对了，秋和右耳后有块指甲大的红印。”

  秋和已是大窘，略略退后深垂，讷讷道：&1dquo;官家，秋和非有意&he11ip;&he11ip;”

  &1dquo;不必解释，我明白。”今上说，&1dquo;这些香料用得多的东西，少有一次便能调好的，你总会反复试&he11ip;&he11ip;只是如今你手下也有几个女孩子了罢，何以现在还是在自己身上试？”

  秋和轻声答道：&1dquo;她们年纪尚幼，用香料总是不好的。”

  今上闻言又笑了：&1dquo;你自己也才多大呢&he11ip;&he11ip;满十四了么？”

  秋和略显犹豫，却也只能如实答：&1dquo;还差两月。”

  今上颔，道：&1dquo;回头我告诉楚尚服，让她调两个十六七的内人给你使唤，试香药之类的事就命她们做罢。”

  秋和拜谢，但却未顺势接受：&1dquo;秋和谢官家恩典。只是秋和肤质不好，对香药敏感，故最适宜充当试药者。香药若秋和都可用，便不会有损诸位娘子肌肤。如果换别人试药，她们肤质若强过娘子，香药的些微毒性没在她们身上显现出来，给娘子们用了岂非大大不妥？还望官家收回成命，试药之事还是交给秋和做罢。”

  今上叹叹气，转对苗昭容笑道：&1dquo;这可如何是好？咱们想帮她也帮不上。”

  苗昭容笑而看秋和：&1dquo;这孩子，看来非得请官家把你调离尚服局才行了。”

  秋和忙摆：&1dquo;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he11ip;&he11ip;”

  今上与苗昭容相视而笑，亦不就此话题谈下去，转言道：&1dquo;快起来。我见席上有铜钱，你与徽柔刚才是在簸钱么？继续玩罢。”

  秋和再次谢过官家，起身还席，公主也过去，又开始与她簸钱。

  秋和手异常灵巧，动作优美轻柔。公主撒子时总是哗啦啦地弄出很大声响，而她则不，每次抛撒接子声音都清脆而不刺耳，纤手翻飞如蝴蝶，那沉甸甸的铜钱在她的挑拨下竟也有了落叶般的轻盈，随她手势起伏，上下飘游旋舞，把一串单调重复的动作演绎得很是好看。

  今上坐在一旁抬眼漫看，间或与苗昭容闲聊三五句，眸光却总会悠悠回转到那两个簸钱的女孩身上，唇角含笑，目中脉脉，尽是爱怜。

  这日他也曾注意到面生的我，经苗昭容介绍，他很快记起富弼一事。

  &1dquo;怀吉，这名字不错。”他微笑着问我，&1dquo;是你原名还是入宫后改的？”

  &1dquo;入宫后改的，”我回答，又补充说，&1dquo;这名是张平甫先生给我取的。”

  &1dquo;茂则？”今上语气有些异样，然后是一阵短促，但足以令我察觉的沉默。

  我心下忐忑，不知哪里答错，但今上旋即神色如常，温言道：&1dquo;既来了这里，旁的事不必再管，少结交苗娘子分外的人，只服侍好公主便好。”

  我答应，他遂让我退下，未再说什么。

  晌午过后，秋和欲告辞，却又被苗昭容的几名侍女挽住，纷纷要向她学式，秋和少不得一一教她们，半日时光又这样消磨过去。苗昭容留她在内用晚膳，待她终于可以回居处时天已尽黑。

  我主动请命送她出门，迅回房取了崔白的《秋浦蓉宾图》藏在袖中，再提了灯笼带她离开。

  走出嫔妃宫院门，见四下无人，我才取出画轴，告诉她崔白离画院时所托之事。她接过画轴，面呈浅笑，目中却有泪盈眶。

  &1dquo;崔公子&he11ip;&he11ip;还会回来么？”她低声问我。

  我从她略带颤音的话语里闻到忧伤的味道，这令我有些不知所措，为了不致她失望，我只能答：&1dquo;也许&he11ip;&he11ip;以后会吧。”

  她勉强笑笑，谢过我，然后匆匆道别，紧搂着画轴离开，一转身，右臂即微微一抬，应是在拭泪。

  此后秋和仍是经常来仪凤，亦常去俞婕妤处，皇后偶尔也会叫她过去。终日这样忙碌，破晓前便入内宫，往往又要到天黑才归，难怪以前总寻她不到。

  某日又在仪凤待到很晚，依然是我送她出内宫。她那时显得十分疲惫，面色青白，走路也略有些摇晃，我问她要不要歇歇再走，她说不碍事，连催我回去。我最后虽停步，终究有些担心，一直目送她。

  她走到皇仪门前，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我飞奔过去，见她意识模糊，左右又无内人经过，我便抱起她，欲送她去尚药局。

  那是一段较远的路程。其间经过内东门司，恰逢张茂则先生自内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