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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郎中吩咐过，这药汁一日三遍，涂完了这次，待其干透了，才可去睡觉。舒璎不自觉打个呵欠，目光稍稍往上了些。王九想着闭上眼，却已是来不及。舒璎面儿上一僵，&ldo;你醒啦……&rdo;王九本欲伸手挠挠头，可这抬起胳膊就扯了伤口，瞬时疼的脸都变了形。&ldo;别动，&rdo;舒璎上前摁住王九的臂膀，&ldo;才敷了药，待干些再动，省得流的到处都是，脏了被褥。&rdo;王九闻言，忙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木头一样，一动也不敢动。可那心里头却是乐开了花。舒璎亲自服侍自己这件事，是自己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王九开了口，连声音都是颤的，&ldo;……舒璎姑娘，劳烦你掐在下一下吧……&rdo;舒璎一愣，&ldo;你这满身的伤，我掐你做什么？&rdo;王九说话间，几欲淌下泪来，&ldo;我怕我这是在做梦……&rdo;舒璎噗的笑出声，&ldo;你方才起身还疼来着，怎么会是梦。&rdo;王九仰着头，强把泪逼回去，&ldo;舒璎姑娘……这些日子，可是你在照顾我……&rdo;舒璎些许困惑，点点头，&ldo;是的，怎么了？&rdo;王九继续道：&ldo;可是夏总督让你过来的？&rdo;舒璎道：&ldo;没有，我自己过来的。&rdo;王九眼眶发红，&ldo;你还是掐我一下吧……&rdo;舒璎翻了个白眼，正欲挖苦王九，却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反而说不出口了。王九想起来件事，又道：&ldo;舒璎姑娘，我同叶兄弟，可是什么都没有的！&rdo;舒璎垂了眼，收拾着残余的药碗，轻声道：&ldo;我知道。&rdo;王九急声道：&ldo;我同总督，更是什么都没有！&rdo;舒璎将东西端在手里，起了身，&ldo;你跟我说过。&rdo;王九见舒璎欲走，顾不得身上伤痛，腾的从床上做起来，扯了舒璎的袖子。舒璎脸一红，也未恼，心里明镜似的，面儿上却佯装嗔怒，&ldo;都说了让你别动。&rdo;王九痛的呲牙咧嘴，&ldo;舒璎姑娘莫要恼我，我有几句话要问你。&rdo;舒璎停在原地，垂了头，盯着自个儿脚尖，&ldo;说罢。&rdo;王九道：&ldo;……恩……舒璎姑娘……可曾婚配啊……&rdo;舒璎摇摇头，不再吭声。&ldo;那……可有心上人啊……&rdo;舒璎静了半晌，摇摇头，却又点点头，不确定似的，跺了下脚，&ldo;谁知道。&rdo;王九见舒璎这般，也是急的要命。心想着自己再不将话说明白了，怕是日后再无这样的大号机会，趁着眼下两人独处，索性心一横，便将肚儿里的话尽数道了个干净。&ldo;舒璎姑娘，有些话说出来，你可别恼我。&rdo;舒璎端着碗的手攥的有些紧，脸红的蔷薇一样。&ldo;……王九一介武夫，无父无母，十三岁便跟着夏老将军南征北战，到今日混个一官半职，也是托夏家的福，虽入不了眼，总也是温饱尚可，当初在下自总督府初遇舒璎姑娘后……便对舒璎姑娘念念不忘……也不知你……愿不愿意……&rdo;舒璎依旧低着头，&ldo;王副将实在是太过妄自菲薄了，舒璎不过是夏府上丫鬟，论身世尊卑，都是配不上副将呢。&rdo;王九急道：&ldo;谁说配不上了！我倒觉得舒璎姑娘花容月貌，反倒是在下年老貌丑配不上你呢！&rdo;舒璎忍不住笑，&ldo;你不丑。&rdo;王九喜不自胜，&ldo;那……你愿意么……&rdo;舒璎姑娘转了身就走，&ldo;以后再说。&rdo;王九很是失落，只得喃喃自语道：&ldo;无妨，反正在下会一直等着你，慢慢的年纪大些，舒璎姑娘便会急着出嫁，到那时，我便可趁虚而入……&rdo;舒璎走到门口，正欲推门，听得这一句，便回了头，&ldo;等什么，你跟着夏家这么多年，为何不去跟少爷禀明一声，让他给你做主？&rdo;王九摇摇头，&ldo;那怎么成，我若用权势逼迫你，还有什么脸娶你……&rdo;舒璎心头一暖，看王九一眼，&ldo;真是个呆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