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页(第1页)
“不铸也不行,这是师门祖规。”当初拜师时就立了誓,世间任何一把剑的重铸他都有权决定接受与否,唯有干将莫邪,有求必应。
颜年年立刻笑逐颜开,一下子将干将收回怀里,一下子又想起铸剑师要重铸干将,当然要把干将拿给他才行,于是又递到铸剑师手中。
也只有在这时候,才能看出那从容不迫的神情下所隐含的焦急。
铸剑师转到角落,取出一个刻着数字的铜盘,五指在上头拨动。“正好,再一个时辰就是此轮地火最盛的时刻,走吧!”
颜年年立刻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屋子,回头看见灵羽仍站在原地。“你不走吗?”
“不了。”等干将恢复原状后,他也得不到什么,还不如早些走,免得看见两人重逢时自己心酸。
颜年年似乎是看出了什么,朝灵羽点头,立刻转身跟随铸剑师而去,没多跟灵羽说半句话。
灵羽一愕,粉色朱唇终于挂起一道苦笑。
这男人,有颗玲珑的心,连他这个陌生人的心思,他部能轻而易举地猜中。
没错,情场败将,不需要敌手的安慰,更不需同情。
任何一句感伤的话,都会打碎他苦苦坚持的无谓。
jjwxcjjwxcjjwxc
没见过地火的人绝对不晓得那炽热的可怕,光是靠近那橘红火焰十步远的地方,就开始觉得呼吸困难,即使猛烈吸着气也无法使胸腔满足。
能运用地火铸剑的铸剑师,必须要有异于常人的忍耐力。只见铸剑师手拿着干将、铁钳、火夹、铁敲,远远观望地火,似乎等待着什么。
颜年年站在铸剑师身边,目光只放在干将身上。
约略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地火中央突然喷出一簇火焰,铸剑师拿着干将冲上前去,将干将放入橘红的炽流之中,火光将他古铜色的脸照得红通通的,仅仅不到风吹叶落的时间,豆大的汗水已经纷纷自额上滴落。
颜年年又上前一步,迎面而来的热气几乎可以烤熟食物,若不用力吸气,绝对会窒息在那股热流里。
粗厚的大掌抖动,银色的剑身在短时间里呈现发亮的橘红,铸剑师将干将放置在铸剑台中,紧握把柄的肌肤开始变色,另一手举起铁敲用力击下。
敲击的声音打在颜年年心里,说不出的疼痛,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病情发作,还是为干将不舍。
敲击声一次比一次迅速,声音一次又一次减小,就在敲击停止的同一刻,铸剑师发出大吼,吼声里充满懊恼。
“该死的!可恶!”他一切都依照师傅所说的去做了,为什么至今他仍只能铸出比一般人好的剑,却从来不曾出过像干将一样永垂不朽的名剑?
颜年年听出他吼声里的颓丧,终于明白之前为何他会将他们拒于门外,因为身为铸剑师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止步不前,不允许自己为达巅峰,而坏了师门的名誉。
黑瞳转向干将,橘红的剑身映在眼里,一个念头乍然闪过,颜年年不顾地火的炽热冲上前,以铸剑师腰间的修刀狠狠划上自己双臂,艳红的鲜血如泉涌出,浇在干将的剑身上,发出声响、白烟直冒。
“你做什么?”铸剑师移开他的手,想要尽快替他包扎,那几道伤口割得太深了。“这方法我试过,有用的话我自然会告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