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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说起来,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勤快的人,在家中基本上是没有做过家务的,唯一会的也就是下下冻好的饺子、面条,这样挥舞铲子还是&ldo;5023,有人来看你!&rdo;&ldo;是!&rdo;听到这句话,我放下手中的铲子,洗净手,解下围裙向外面走去:&ldo;这里你们先看着,我去去就来。&rdo;&ldo;好嘞!&rdo;&ldo;放心吧,小锅不行,大锅菜跟在你身边这么久了,也能耍两下了,要是漂亮妹妹来了,你就多说一会儿吧。&rdo;阿豪笑着挥舞铲子,旁边的林丛向他屁股上虚踢了一脚:&ldo;少说大话了,做的不好了,仔细那些人剥了你的皮!&rdo;厨房里的人笑做一团,我出来的时候张干事也拍了拍我的间:&ldo;小威快去快回啊,否则中午的饭我恐怕就要泡面对付喽。&rdo;我对他笑笑,然后跟着他向外面走去。不知道的人,听了这些话,也许会以为我是某个饭店的大厨,但其实,我只是这l市监狱中第五区的厨师。在监狱里,每个人都是要工作的,如果本身有一技之长,比如是医生、律师,那么很可能做自己原本的工作。如果学历比较高,比如是硕士、博士,那就很可能成为老师。不过大部分都只是普通人,无论原先是总经理也好,厂长也好,如果没有特长,或者没人在外面走动,那么就只有和大多数人一样,做工人了,可能去烧砖,也可能去做衣服,但都是无比的繁琐劳苦。相比之下,能在厨房里工作,算是非常不错的了。我刚来的时候才刚过十六,干事看我年纪小,就把我安排到了厨房里。当时在厨房中掌大勺的是种伯,少有的特级厨师,我跟在他身边学了六年,就接掌了这第五区的大勺。而种伯则已经是区长狱长的个人厨师,有时候连市里的官员要招待客人的时候,也要请他出去做饭。种伯自己占了个房间,平时也不用出操做工,就连衣服也有其他的犯人帮他洗,除了没有自由,生活也可以说得上悠哉游哉。种伯和我一样都是杀人罪,本来是无期的,但这些年和狱长等官员打交道,已经减为二十年了。其实是二十年还是无期,对种伯来说,区别并不是很大,他进来的时候五十一岁,二十年之后也到了古稀,他家中也再没别的亲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则是:&ldo;在这里还能有个伴,出去就什么都没有了。&rdo;这虽然是种伯自己的想法,但别人对这种际遇却是十分妒忌的,连带的,对我也有几分羡慕。面对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被判了十八年,这些年,因为我表现良好,也减了两年的刑,但我对出去并没有太多的希望,如果不是父母还在外面等我,恐怕我也会和种伯一样,觉得这里挺好--十年,我已经习惯了。记得以前看过一个电影,好像叫做《肖恩克的救赎》,讲述的就是一个关于监狱和理念的故事吧,故事中的肖恩是被冤枉的……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有两个人,他们几乎在监狱中住了一辈子,他们已经习惯了那种生活。当他们刑满出去后,再也无法适应当时的社会。其中的一个人,上吊自杀了,另外一个人,也有这样的打算。那个电影我大概是在刚上初中的时候看的吧,当时还有点不以为然,这么多年下来,却越想越心惊。不过,我还要在监狱里再呆七年,就算减刑,最多也就再减个一两年,还有三四五年的时间要在这里呢。就这么想着,我已经和狱警来到了会面试。l市监狱的会面试并不像电视中演的那样,有玻璃隔绝,只是有一张张的大桌子,桌子大概有三米长,中间有铁栏杆,彼此可以见面通话,但绝对碰不到,而且,犯人这边还会有一个狱警旁听。每星期五都可以会面,每次会面的时间为二十分钟。我的父母以前基本每星期都要来,后来在我的劝说下才减少的。l市和k市虽然同在一个省,但坐车也需要三四个小时,我不想他们太频繁的来回奔波--我已经够不孝了。会面试有十张桌子,此时八张桌子前都有人在说话,一张是空的,一张那边有一个年轻人,显然就是要见我的了。那年轻人中等身高,头发很长,遮住了眼睛,很瘦,穿了件浅绿色的格子衬衫,下身是一条白色的牛仔裤。一直在向门边看,见到我,他站了起来。这人是谁?倒有点熟悉。向前走了两步,那人的面孔越发清楚了,而我,也认出了他。我停下了脚步,那人也发觉我认出了他,脸色一变,嘴唇翕动。我毅然的转过身,对狱警道:&ldo;我不见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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