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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卷着袖子,一边朝他走过去,他自然而然地接过她卷袖子的活儿,&1dquo;怎么?忠哥的衣服格外好穿?回去找人给你按着我的尺码做几件?”
明显在揶揄她,一律不理。
他给她系紧腰带,顺势把披风给她披上,带子系好,后面的兜帽也戴好,绒毛遮住了额头,露出她一对眼睛来,他摸摸她的眉心,&1dquo;出去吧。”
院子里积雪已经有厚厚一层,管家勤快,已经让人清扫出一条小路,他转过头来对她说,&1dquo;现在是赏雪的好时候,看看哪里最好看?”
赏雪?才这么大的一片院子,一无假山,二无廊亭,要赏哪里的雪?
&1dquo;觉得无处可赏?”他笑,将她的帽子往前拉了拉,&1dquo;山丘沟壑,平原山脉,此处尽有,你找找看?”
她没头绪,让他提示。
&1dquo;房檐下一排积雪略高,是山川,走的路是沟壑,还保持着原样的是平原。看看像不像?”
她配合地去看,房檐下的一排因着地震抖落了一层霜雪,果然高于旁处,连绵如山脉,而整块雪地高低皆有,错落有致,真的像是他所说的景致尽有。
雪下得越来越大,雪花粘连在一起,下落路线也不再曼妙,反而横冲直撞。
他抬手给她拂去帽子上落的雪,问她:&1dquo;还想不想看忠哥写字了,现在写给你看。”
现在?无纸无,谈何写字?
在她讶然间,他已经捡起了被大风催折的一段树枝,在雪地上写写画画。
她凑过去看,写的先是&1dquo;莫谓东方皆落后,亚洲崛起有黄人”,他还记得。
然后是&1dquo;秦楚纵横日,幽燕十六州。未闻南北海,处处扼咽喉。”
&1dquo;四万万人齐泪下,天涯何处是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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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招手,&1dquo;来,这最后一句是写给你的,虽说俗了点,但是是真心话。”
&1dquo;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1dquo;忠哥给不了你太多,但会一直爱你,”他摸摸她脸颊,&1dquo;这是忠哥第一次喜欢一个姑娘,哪里做得不好,你多担待着,告诉我,我去改,不能委屈你。”
她听得心头泛酸,握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偏头去看一地的字。
那是他的家国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