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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章(第1页)

蒋建龙眼睛望着窗外的一栋栋房屋,忽然问自己“我怎么会来到了这里呢?”

他问了,却又不给自己找答案。

他在想,地球上的土地,应该平均的一人分一块,散落在海平面上,谁也不干涉谁,各自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那样,人与人就没有比较,可以不用交际,没有矛盾。也就不会产生纷争了。

他清楚的知道,这样的想象不切实际,且荒诞离奇,可他还是尽可能的在找一些,能够证明于他所想象到的是对的,更有说服力的理由。

他在漫无边际的浮想了一阵后,他的神智又慢慢的恢复了过来,而此时他不再乐意的去听周围的声音了,他感觉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是那么自然、简单,那呼噜声只是呼噜声,雨声也只是雨声,根本没有别的意境,现在他听了,反而使他感觉到乏味,反感。,甚至令他生厌。

蒋建龙随后起床,来到了宿舍的阳台上,望着眼前大片大片的厂房,和工业区,无奈的摇摇头,他想着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就这样周而复始着。”

他情绪消极的看待着周围的一切,无意间,他双手交叉,用手抚摸了一下手臂,他现手臂上的肌肤湿湿的,附着一层粘粘的汗腺,他想起昨晚没有洗澡就睡着了,于是拿来新买的肥皂洗了个澡,然后又刷牙,在李福瑞还未起床的时候,就已洗刷完毕,去了工厂上班去了。

时间流淌着,蒋建龙在工厂里上班的半个月时光转眼就过去了,蒋建龙的生活开始恢复了平静,而且像他读书时那样,很有规律,尽管他每天过的还都是些枯燥乏味的生活,但他已经体会并明白,那些刺激的生活,往往是附带着自己无法预感的到的危险的。所以他也就尽可能的维持着现状,不希望再出现他所意想不到的事情生。

可人的命运从未像个人预想的那样,进入特定的轨道上滑行过,它总是出其不备的生种种意料之外的事情。把你原本设想好的一幅情景画。改变成另一种色彩,另一种风格。甚至改变原有的原貌。

现在天地威工厂都处在盛传着一个消息“工厂要倒闭了”。

这不是谣言,更不是空穴来风,天地威工厂已经拖欠了两个月的工资未了,员工大部分都递交了辞工申请,工厂里的停水停电事件,从偶性变成了连续性,就连食堂的伙食,也是越来越差了,有时甚至不开餐,以面包来做正餐,让员工来充饥。

尽管这样,但还是有一部分员工每天靠着电机提供的电量去上班,他们抱着工厂倒闭了,工资还应该有的的想法。每天准时来到工厂,听由付信铭的工作安排,辛辛苦苦的做这做那。而有些人实在是受不了在这种条件下,还再去工作,都纷纷的自离,离开了工厂,这其中就包括李福瑞。

李福瑞是跟付信铭提出辞工被拒后,与付信铭大吵一架而自离出厂的,他走的时候,工厂里已拖欠他近五千多块的工资。可他有能怎么样呢,像付信铭在他走的时候,自己直白的说的,只怪他交友不慎,上错了贼船。

蒋建龙看见工厂日益萧条,工友一个个的自离出厂,心理不禁对这工厂产生了担扰,但他也没有办法,他是看见过有人组织过全厂罢工的,但到最后工资依旧没出来,也有人去到劳动局去闹的,可劳动局也以天地威工厂还未进行公司注册为由,不于理踩。弄到最后,人心都绝望了,大多数人也都已身无分文,只得乖乖的去上班。

天地威原有八个宿舍,后来因为走的人太多,员工锐减,由原来的八个宿舍减到最后只剩下了三个。

自李福瑞离开后,蒋建龙也没有再享受特别待遇了,他被付信铭安排,挤进了八个人共住一间的集体宿舍,蒋建龙来到宿舍,因为看见下铺的床铺都住满了,所以他只能找一张上铺的床位去睡。

刚进宿舍时,宿舍的人都敌视他,因为工厂的人尽皆知道他与付信铭有一丝亲戚关系,而付信铭在工厂做管理时,平时得罪了不少员工,加之工厂现时的状况,付信铭又是小老板,“恨巫及巫”,蒋建龙来到员工宿舍也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可孰不知,经过这半个月来与付信铭的接触,蒋建龙早就不把付信铭当什么亲戚了,他与还在厂里上班的其他员工一样,只把自己看作一名普通员工来看,他只盼着,工厂能够尽快的把工资给下来,其公司倒不倒闭,他也并不是很在乎。

可蒋建龙的这些心里想法,与他同在一个宿舍的工友都并不清楚,在蒋建龙搬进来的第二天晚上,员工下班了,都回到宿舍里,蒋建龙在看书。有一个来自东北,留着一头长的青年席干平,坐在下铺的床板上问正在看书的蒋建龙说道“你有没有问付信铭,这厂到底什么时候倒闭啊”?

蒋建龙放下书,拐过头俯望了他一眼说“我不清楚,我现在跟他也都没什么话说,我跟你们一样,巴不得这厂快点倒闭”!

蒋建龙床铺下一位复读了两年都未考上大学的青年赵磊说道“话费没了,再不工资,电话就要停机了!”

对面有个正在玩手机的青年徐进昌抱怨道“你还说了,我两条内裤都穿破了,再不工资我内裤没得穿了”。

一句话,逗的宿舍里的人,一阵狂笑。

染着黄头,徐进昌的老乡徐铁雷从床上拿起一卷用完了的卫生纸纸圈扔到了蒋建龙的床铺上,然后厉声的对蒋建龙叫道“妈的,明天老子不上班了,你叫付信铭快点工资,再不工资,我叫外面的人干他一顿”。

蒋建龙心理是不敢得罪徐铁雷的,因为蒋建龙刚来没几天,就已经听说了,徐铁雷是因为在老家犯了什么大罪才逃到他老乡徐进昌这里来跟他一起打工的,他声音粗大,脾气暴躁,整个工厂的人都避让他,就连他老乡徐进昌也不敢与他正面起冲突。

蒋建龙听到了徐铁雷放出来的狠话,委婉的说道“付信铭其实也没什么钱,钱全部在大老板手里,整个财务基本上是大老板一个人管的,你找付信铭,付信铭也只是一个打工的而已”。

“少跟我扯蛋,你跟他有关系,肯定这样说了”。

蒋建龙不想再解释,因为他知道跟那些脾气暴躁的人解释什么问题,到最后都只会是他对,你错。倘若跟这种人起争执,一旦他说不过你了,那他们就会面红耳赤,对你怀恨在心,搞不好,最后还得吃拳头。蒋建龙离开学校时,与同班同学打架的唐武,就是这个类型的人,所以他清楚的知道这种类型的人的脾气。

蒋建龙听了徐铁雷对于自己的质疑,沉默着,并没有再去回应,他翻弄着书,假装出一副在书页里正在找精彩章节样子。

徐进昌玩着手机,见蒋建龙没再说话时,他又问老乡徐铁雷“这大老板不工资,工厂又不倒闭,难道要在这里等死啊?”

徐铁雷听了,朝他骂道“等个鬼哦,等死,明天我不去上班了,你也别去了”。

徐进昌急切的说道“明天不去上班,我们旷工,到时候他又给你搞一个无薪开除,那不亏大了嘛。你看那么多人被开除了,做了几个月一分钱没拿到。多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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