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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鸿业在裤袋内摸了一会，有名穿着黑西装的保安过来，躬身恭敬道：&ldo;鸿哥好。&rdo;黎鸿业眼睛一扫，道：&ldo;华辉在场子里？&rdo;保安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双手拿着递过，道：&ldo;辉哥吩咐小的过来问一声，鸿哥想打赏王清多少，都是辉哥的面子，不嫌弃的话写个数字就成。&rdo;黎鸿业在信封上写了个数字，侍应捧着信封转身离去。&ldo;华辉还有事？&rdo;黎鸿业倚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抬眼问。那保安道：&ldo;辉哥说，鸿哥如果想喝酒，他就过来聊聊。&rdo;黎鸿业道：&ldo;请他过来吧。&rdo;林宇回来了，挠了挠头，黎鸿业道：&ldo;怎么？你师父不见客？&rdo;林宇道：&ldo;他似乎还有点事，上楼去了，这位是……&rdo;一名小个子男人过来，手腕戴着金表，主动与林宇握手。黎鸿业道：&ldo;叫辉哥。&rdo;林宇打了招呼，那男人满脸笑容，三十岁上下，保养得很好，看模样比黎鸿业还小，眼睛只在林宇脸上一扫，便把注意力集中在黎鸿业身上，只以为林宇是黎鸿业带来的小情人，不甚在意。华辉笑道：&ldo;黎老大前几天去大哥那里了？&rdo;黎鸿业和华辉碰了碰酒杯：&ldo;那伙意大利人不是你接待的么，怎么问起我来了？&rdo;林宇沉吟片刻，看了黎鸿业一眼，黎鸿业道：&ldo;对了，小宇是王清的朋友，特地来看他的。&rdo;华辉马上会意，笑道：&ldo;楼上，217贵宾包间。&rdo;林宇乐得可以脱身，黎鸿业的谈话他没有兴趣，也不敢搀和，有什么疑问回家再问他就可以了，当即起身道：&ldo;我可以去找他吗？&rdo;华辉道：&ldo;当然可以，请随意。&rdo;黎鸿业道：&ldo;叫小的们跟你去。&rdo;林宇走到吧台旁，找到小弟庚，小弟庚正在吧台前和一个温柔的小p调情。&ldo;跟女人一起有什么意思啊‐‐&rdo;小弟庚邪气笑，耳上水钻坠子一晃一晃：&ldo;来跟我拉‐‐美女‐‐&rdo;小p挽了下头发：&ldo;死基佬，小心我家那个上洗手间回来揍你哟。&rdo;林宇道：&ldo;老五，陪我上去一趟成不？&rdo;小弟庚朝后望了一眼，便知轻重，吹了声口哨，不远处小弟们纷纷过来集合。林宇抬头看，从吧台另一侧上楼。楼下的音乐渐小，隔音效果做得很好，二楼走廊里铺着红地毯，吊灯金碧辉煌，两侧是贵宾包间。&ldo;大嫂找你师父么？&rdo;小弟甲问。林宇点了点头：&ldo;他在……&rdo;小弟丁拿着个玻璃杯贴在门上听。林宇：&ldo;……&rdo;小弟丁：&ldo;？？&rdo;林宇：&ldo;糟了，我忘了哪间，刚刚华辉说是二多少来着？&rdo;他朝下望，见黎鸿业和华辉没在先前的位置了，显是换了张沙发谈事情，仓促间又找不到人。&ldo;师父！&rdo;林宇喊了声。小弟丙：&ldo;按照排列组合……&rdo;小弟丁：&ldo;包在我们身上！&rdo;说着雄赳赳，气昂昂把门一脚踹开。&ldo;作死啰‐‐&rdo;房里一声尖叫，奶罩旋转着飞出来扣在小弟丁的头上，浓妆埃及艳后冲出房门，两手对着门口的人一通粉拳乱锤，忿气冲冲地摔上了门。林宇：&ldo;等等……&rdo;小弟庚：&ldo;老小气势不行，我来。&rdo;旋即踹开另一扇门。&ldo;查房了查房了！扫黄了啊！便衣出警，都抱着头蹲下！&rdo;小弟庚吼道：&ldo;你！你！你！还有你！这里有叫王清的吗！站出来。&rdo;另一间房里在开轰趴，白花花的男体十来个，马上抱头鼠窜，跑到墙边各自蹲下，鸦雀无声。小弟庚扫了一眼，又问：&ldo;有叫王清的吗？&rdo;没人回答，小弟庚道：&ldo;没事，打扰了，大家玩得开心啊。&rdo;旋关上了门，小弟甲乙迅速上前善后处理，掏出一根铁环咔嚓一声，将门把固定住，免得里面冲出来寻仇。林宇：&ldo;简直是够了！都下去！&rdo;小弟丙敲了敲另一间房门，里面传来男人气喘吁吁的声音：&ldo;什么事？！没事别来！&rdo;小弟丙朝林宇点头，示意稍安，这次不是暴力手段。小弟丙双手握在身前，紧张地踮了踮脚，声音诚恳：&ldo;尊贵的客户您好，今晚是如意五周年店庆，我们提供了买一送一服务，我是附赠的客服代表零零三……&rdo;林宇：&ldo;……&rdo;门一开，小弟们蜂拥而入，里头的小牛郎吓得缩进被子里，小弟丁道：&ldo;我也是买一送一的！来让我看看是他吗？不是，你们继续啊，打扰了。小朋友这个糖送我吧，隔壁埃及艳后的奶罩和你换，反正你也没空吃糖了那人等下还会给你吃个大的……&rdo;林宇揪着丁的衣领把他拖了出来。&ldo;徒弟？&rdo;217房门口，王清迷茫地问。林宇一手扶墙：&ldo;师……师父。&rdo;王清衣衫散乱，头发乱糟糟的，脸色有点疲惫，打了个呵欠，揉了揉脸，笑了起来，开始整理衬衣。王清笑道：&ldo;怎么都穿成这样？你们……&rdo;小弟们站成一排，林宇转身，挨个把他们踹下楼梯。王清道：&ldo;刚刚舞台上见着你了，坐你旁边的那位帅哥就是银河？&rdo;林宇嗯了声，问：&ldo;我上来找你的，不过忘了是哪间房，你……在这里做什么？&rdo;王清眉毛一挑，说：&ldo;还能做什么？今天晚上有人包了我的，怎么挑这个时间来了？挡师父财路。&rdo;林宇道：&ldo;星翼让我来的。&rdo;&ldo;我没有。&rdo;房门再次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露面时，双方三人俱是一阵尴尬而漫长的沉默。过了很久很久，林宇的声音遥远得仿佛不是他自己的：&ldo;好久不见了，哥哥。&rdo;林宇说。林泽答道：&ldo;王清，你让小宇过来的？&rdo;王清道：&ldo;你觉得这可能么？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星翼。&rdo;林宇退了一步，笑了起来。王清：&ldo;怎么了？&rdo;林宇嘲道：&ldo;你们都被月羽耍了。&rdo;林泽马上意识到什么，蹙眉说：&ldo;小宇，再见。&rdo;继而穿上西装外套，匆匆离去。林宇淡淡道：&ldo;应该说，再也不见。&rdo;林泽下楼梯时回头看了一眼，似乎还有话想说，王清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走吧，林泽才下了楼。林泽走后，王清才吁了口气，从水晶缸里取了根烟点着。&ldo;你在陪他？&rdo;林宇问。王清若有所思地点头，眼神漂移不定，落在林宇脸上时，又笑了笑。&ldo;你和他长得有点像。&rdo;王清欣赏地说。林宇侧过头：&ldo;一点而已吧，小时候很多东西，都是他教的，莎士比亚的话剧，卢梭的画，金瓶梅……从臭豆腐到西餐，几乎都是他教给我的。&rdo;王清道：&ldo;有时候我觉得他在游戏里和现实里，简直是两个人。&rdo;林宇道：&ldo;我该叫你堂嫂？&rdo;王清摆手笑道：&ldo;不，我和他不是恋爱关系，换个地方说，这里有摄像头。&rdo;林宇跟随王清下楼，径自道：&ldo;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和他说话，从来不能当真。不过你估计已经陷进去了，不是恋爱关系又是什么？&rdo;王清礼貌地笑道：&ldo;我只是他的妾。&rdo;林宇：&ldo;……&rdo;王清带着林宇穿过大厅，说：&ldo;咱们到外面去吃炒田螺？&rdo;林宇欣然道：&ldo;没问题。&rdo;黎鸿业还在沙发上抽烟，喝酒，林宇去打过招呼，王清道：&ldo;我待会送他回去。&rdo;黎鸿业似乎在想很重要的事，随意一点头，便放任林宇走了。他们出了夜总会，深秋的风清爽吹来，林宇把手插在裤袋里，沿街缓缓走着，老城区的步行街大部分在十一点歇业，剩下为数不多的夜市，以及夜市里的街边大排档。王清找了个靠近马路的地方坐下，点了些宵夜，开啤酒。&ldo;银河看上去很不错。&rdo;王清道。&ldo;或许吧。&rdo;林宇道：&ldo;起码比我哥哥好。&rdo;王清道：&ldo;是月羽让你来听我的唱歌的么？她应该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你对小三有什么看法，徒弟？&rdo;林宇有点茫然：&ldo;小三是什么？&rdo;王清道：&ldo;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rdo;林宇迷惑地摇头，对感情的事几乎没有什么见地，忽问：&ldo;你们认识了多久？&rdo;王清想了想，道：&ldo;四年，就在如意认识的，他说过有个弟弟，出国留学，那时候应该就是你了。&rdo;林宇沉默点头，心想难怪以前没听林泽说过，又问：&ldo;月羽呢？&rdo;王清：&ldo;最近认识的，他家里催得紧，让他结婚。&rdo;林宇道：&ldo;师父，我对这件事不作评价。&rdo;王清笑道：&ldo;你说点什么也没关系，反正我很快就要走了。&rdo;林宇：&ldo;去什么地方。&rdo;王清给二人斟了啤酒，林宇端起来喝了一口，廉价啤酒的味道苦涩，田螺也很辣，有点呛人。&ldo;再过几天。&rdo;王清说：&ldo;没想好去哪里，不在如意唱歌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