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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为什么他看到唐娜抱着这个睡枕时，会将它从她手上抽走。他不希望别人的气味沾染到上面，盖掉莎拉的味道。

可现在莎拉回来了，他就睡在她身边，她却抱着睡枕，詹姆斯就有一丝不习惯了。

室内很安静，两个人各怀心思，都没有睡着。

詹姆斯光从她的呼吸声就知道她还没睡，终于，他低声轻问：“莎拉，要不要给你泡杯牛奶？”

如果他没记错，这是她第一次沾床后这么久还没入睡。

顾瑞莎微微一怔，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根本装不下去，于是摇摇头，道：“不要。”

“那为什么睡不着？”比起自己的不适应，詹姆斯更关心她今晚的异常。

他原本平躺的睡姿改成了侧卧，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她的后脑勺，目光温柔。

顾瑞莎没有动，她维持着背对他的动作，良久才轻轻开口道：“詹姆斯，我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哦……我5岁时遇到你，现在想想好像才发生不久似的。可是，现在我已经17岁了。下一个12年也会很快过去，到那时候我就29岁了。”

莎拉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可越是这样毫无波澜的语调，越是让詹姆斯格外心疼。

他喜欢她平时没心没肺的样子，哪怕娇纵任性，霸道跋扈，哪怕她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也好过现在这样，连背影看起来都充满忧愁。

可是她的忧愁，又何尝不是他的，只是他不能让她看出来罢了。

“29岁的时候，应该会比现在懂事得多吧？”詹姆斯调侃道。

他原本只是想让气氛变得好一些，却引来莎拉更深沉的话语。

她幽幽地说：“肯定会的，我顶着29岁的脸，怎么好意思再对你撒娇，不懂事也得变得懂事。”

刚说完，詹姆斯就噤了声。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莎拉如此沮丧如此悲观的样子，他破天荒的伸手将她和抱枕一起拥进怀里。

“就算你到了100岁，也可以对我撒娇，你永远都是那个可以对我撒娇耍赖的莎拉。”

他将娇小的莎拉搂在胸前，恨不得将这世上最真最美的承诺都给她。

只求她的心安。

顾瑞莎的心情因为身后拥来的怀抱而好了一些，她突然发现自己今晚的情绪已经影响到了詹姆斯，便用轻松的语气回道：

“100岁都已经是老婆婆了，还怎么撒娇啊，羞羞脸。”

“你放心，你就算200岁，也永远比我小。”詹姆斯立刻回道，语调平淡，似在陈述事实。

噗，确实如此。

可是……唉，她最在乎的当然是外貌啊。

算了算了，她还是去问问埃德加，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永葆青春。

她不介意用魔法维持自己的外貌，哪怕她不能永生，但至少别让她老去。

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一问，竟然会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当她第二天一早起床后，总算在餐厅见到了卫斯理和萨曼莎。

没想到在她知道他们是血族后，他们还愿意下来陪她吃饭，陪她过人类的生活。

“你们终于出来啦？”顾瑞莎随口打着招呼，倒是没有其他含义，单纯没话找话。

可没想到她刚一问完，萨曼莎就面露暧昧。

“莎拉，昨天都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年多不见，你已经长大了嘛。你和詹姆斯的房间竟然还加了隔音罩，怎么样？是有什么不方便让我们听的话要说吗？”萨曼莎婀娜多姿的对着顾瑞莎说道，她哪里还有干尸的模样，尤其是经过一晚上的滋润，现在满脸都是明艳动人。

顾瑞莎是没想到萨曼莎现在跟她说话竟然这么“少儿不宜”，她听懂了她的暗示，想起自己和詹姆斯那次亲嘴，虽然连接吻都算不上，但也足以让她面红耳赤。

她偷瞄了一眼身后的詹姆斯，还没回嘴，就听到了詹姆斯冷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