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对错(第1页)
孔嘉仁正襟危坐,有些醉意,满面红光,道,“此人,倒是学得一点皮毛。觉得做事应该有理有据。朱起与他来说无仇无怨,若是随意杀了,便无理。无理杀了人,便无据,无理无据便是错。”
朱贺恍然大悟,可随即又皱起眉头,道,“那他设局的目的何在?此局理又在何处?为何设局还要让我们明知是他所为?”
“只为一口气。理在心上。此局,看似随意,但设局之人,却颇有用心。杀人诛心,稍有不慎,便会武胆尽碎。朱起日后,若是面临同样抉择,便是应局之时。”
孔嘉仁说完,看着有些倦了的一二,微笑着说道,“姜老头的药,也难为你了,支撑了如此长时间。”
一二慌忙摆手,强撑着精神,一双眼睛明亮如镜。
…
一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少女自顾自游走在街道。
身材平庸,脸蛋更是平庸。唯有挂在腰间的粉红色长剑,别具一格。
路人看一眼,便会被遗忘的人。
她随意行走,走至绳床巷时,蓦然停下脚步,腰中长剑嗡嗡作响,如同闻见骨头的小狗一般欣喜若狂。
少女冷哼一声,缠着布条的右手捏在长剑上,长剑顿时蔫了吧唧,乖巧了下来。
绳床巷皆是土坯房,但是也如同朱门巷大户人家,挂了牌匾。牌匾自然做不起楠木金丝的,只能随意将老祖宗留下的破烂牌匾挂在门口。
似乎觉得不挂牌匾,有辱斯文。
但青阳镇人人皆知,绳床巷全是文盲,无一识字之人。
所以挂的牌匾千奇百怪,甚至成为青阳镇四绝之一。
但少女此时却聚精会神,眉头紧蹙,盯着牌匾。
牌匾腐朽不堪,存在了很长岁月,上书,剑气长存。
以此作为居家牌匾,确实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但少女可顾不得那些,似乎进入一种忘我境界,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时而惆怅,时而悲伤…
绳床巷有好事之人,便围在貌不惊人的少女身边,也随少女看向牌匾,但无论如何观看,皆是一块腐烂不堪,且掉碎渣的木头而已。
时间久了,围观之人便失了好奇心,只当少女是个傻子,一哄而散,只留少女一人在原地。
就在人群走远之时,腐朽木头金光大盛,其中“气”字更是蠢蠢欲动,化成一缕微光,直直射入少女粉红色长剑中。
少女也随即睁开双眼,嘴角带着一缕笑意,一笑只叫日无光。
可惜,无人瞧见罢了!
少女继续走向另一家,看向其中牌匾。
…
朱贺不得其意,但他率性,站起身对着孔嘉仁作揖问道,“实属愚钝,先生还请明示?”
孔嘉仁摆摆手,带着些许醉意道,“繁文缛节,最是反感了。率性而为,有话直说。”
朱贺翻了一下白眼,撸起袖子,心里暗暗想道,“书生一脉不是喜欢这套吗?可难为死我了,一个鲁莽汉子非得装斯文人。”但他表现的依然热忱,只是举止之间,多了一份豪放,道,“先生,那杂种究竟想干个啥?你直说,我保证不砍了他八辈,让他跪着给老子擦鞋。老子的孙子都敢惹,劈了他。”
孔嘉仁一脸冷汗,心想这厮果然是鲁莽汉子,还是之前假装斯文的好。但话一出口,岂能儿戏。只能扶着额头道,“待日后你便知晓了,或许对朱起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孔嘉仁起身,看了一眼朱贺,道,“你家二弟自从输给我二师兄后,一直将自己关在剑气洞天内,你且去告诉他,后辈之争。他自然明了?”
朱贺听出孔嘉仁言外之意,便拉着朱起,作别道,“先生保重。”
待二人走远后,一二才小心翼翼起身,看着孔嘉仁道,“先生,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