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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溫明仁摟住馮子誠的脖子，在他耳邊道：「我不想總是活在你身後，我愛你！我想為你做點什麼！」

馮子誠緊緊抱住溫明仁的腰，緊到溫明仁連呼吸都困難了：「你活著，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溫明仁啞著嗓子，鼻子酸酸的：「我現在的聽力、視力、嗅覺都比以前強了很多，我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我怕告訴你又給你添麻煩，我……」

馮子誠銜住了溫明仁的唇，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我想讓你給我添一輩子的麻煩，這一輩子應該很長，再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你怎麼可以怕給我添麻煩呢？」馮子誠緩緩開口道。

那一瞬間，在溫明仁眼眶裡打轉的鹽水終於順著臉頰而下。

「求求你……讓我為你做點事情好麼……求求你，就……就這一次……」溫明仁哀求道。

比艱難險阻更難熬的是等待，等待未知的結果，孤獨地和自己對抗，赤裸裸地面對自己的無能為力。

「我不知道我的身體還會發生怎樣的變化，我好怕……好害怕……」溫明仁埋在馮子誠懷裡痛哭，把這段時間發現自己變化的彷徨都發泄出來。

溫明仁的淚水，透過血肉，流向了馮子誠的心臟。

「我在……有我在……別害怕……有我在……」這是馮子誠第一次哄人，他從來不知道哄人會這麼苦，從心底一直苦到唇舌，連說話都艱難苦澀。

「就這一次，讓我自己選擇命運，好麼？」溫明仁定定地看著馮子誠，望進那黑曜石般的眸子裡，那如寶石的眼睛裡只有自己，這是自己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

因為是複製人，所以沒有父母。

因為身份特殊，便受人擺布。

無處不在的威脅讓他被迫成為了一個沒有尊嚴的鴨子。

一個鴨子啊，有什麼好心疼的？夠浪夠騷夠讓客人滿意就可以了。

但是有一個人，他把自己當成寶貝，放在心裡寵著疼著，讓自己感受到了愛。

夠了，能有這麼一個人，我溫明仁這輩子，真的滿足了。

我要的，從來就不多。

第六十章驚蟄計劃

龔宇軒接到阿雷的電話，站在陽台抽了半盒的煙，最後還是王逸爍把剩下的煙都扔了才消停。

「政府想要活的。」龔宇軒悶聲道。

「站著說話不腰疼。」王逸爍冷哼道：「出人出力的是柏文和阿誠，那個科學家最後怎麼著也是阿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