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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汽灯亮了,接着传来帕甲的声音:“谁啊?”
娜珍一边答话,一边朝房门口走去:“是我。”
帕甲光着膀子出来,他问道:“你怎么半夜跑过来啦?”
娜珍回头看院子里的两个人,奇怪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是谁啊?”
“昌都老家来的,家里的奴仆,昨天刚到。”
“急事儿,急事儿,扎西他们回来了。”
帕甲大惊失色,他问道:“不可能……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天晌午就到了府上,我一直出不来,没法给你报信。”
帕甲蒙了,开始盘算,他急躁地叨唠着:“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出了问题。失策,失策,扎西太狡猾了,一定是贡布他们失手了。”
“别让人听见,我们进去说。”
帕甲的汗流下来,他一屁股跌坐在门口,问道:“都谁回来啦?”
“扎西和德吉,他们骑快马回来的,管家和驮队应该还在路上。”
“会不会贡布变卦啦?或者……没遇上扎西。不对,不对,那样的话,他们就应该去成都,也不该掉头回来啊。”帕甲猜测着。
“他们俩脸上挂着相呢,像死了亲爹,肚子里不知揣着什么坏下水,你的计划一定暴露了。”
“完了,完了,黄羊没打着,反丢了手里的叉子枪。”帕甲绝望地说。
“帕甲,你别怕,我拿来了这个。”娜珍信心满满地说。
“什么东西?”
“白玛从军营送回来的,就刚才,这件衣服可以救我们的命。”
帕甲看完衣服里衬的字,他琢磨着说:“今晚藏军一代本有重大行动?”
“白玛让边巴回来给扎西报信,我给拦下了。这件衣服就能证明扎西死心塌地地跟着热振活佛,那他就是达札活佛的死对头,你说,就凭这……”
帕甲变了脸,骂骂咧咧地说:“康萨这个老杂毛,他就没把我当成自己人,这么大事儿,他把我甩到了一边,还不如他的那只臭靴子。”
娜珍上前拉帕甲,催促地说:“你快起来,别坐这儿,我们现在就去告扎西的状,他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