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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不自覺地落在落後半步的那位女郎身上,她穿著素雅,梳著一個簡單的垂雲髻,只斜斜插了一根海棠銀釵,就?像她這個人一般,內斂不張揚,卻莫名動人奪目,直把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覬覦兄長?之妻,我看?周大人是想去衙門走一趟。」魏遠洲嘴上雖是說笑的語氣,可?黑眸幽深暗炙,翻滾著濃濃的警告。
魏遠洲話說得明白,頗有幾?分譏諷,周政卓也能理?解他的不悅,若是有人這麼盯著自己的妻子看?,他或許也會?出言警告。
他也不想,可?他控制不住。
這份心情他從未有過?,明明與她統共見了才兩?回,也明知已?無可?能,可?再見仍舊會?心跳如擂鼓,不對勁,卻又壓制不了。
緘默片刻,沉聲懟回去:「你算我哪門子的兄長??你這飛醋吃得也未免太?莫名其妙。」
「那你的眼睛別往我家夫人身上瞧啊?」
「那個方向的人這般多,你怎麼就?知道?我在看?令夫人?為何不說我在看?柔嘉郡主?」
魏遠洲冷哼一聲:「周大人真不愧高尚之名,竟專盯著有夫之婦看?。」
「魏大人血口噴人的本事,我甘拜下風。」
段朝聽著二人一來一回,宛若稚童般的唇槍舌戰,完全不敢吭聲,又怕二人的爭執被走過?來的柔嘉郡主和自家少夫人聽到,估摸著人快走到跟前,便用力咳嗽兩?聲。
直接壓制住了二人的互懟聲。
這提示太?過?明顯,魏遠洲和周政卓想忽視都難,齊齊噤聲。
宋卿時甫一靠近,就?見二人板著臉對視較勁,仿佛有刀子在空中激烈交鋒,周遭氣氛有些凝重。
她漂亮的眸子一眯,下意識往魏遠洲那邊探去,注意到他眉目間隱有不耐,還以為他又跟上次那般同周政卓鬧了矛盾,畢竟這兩?人恩怨由來已?久,是眾所周知的死對頭。
她不知緣由,於是用眼神?問:「怎麼回事?」
魏遠洲接收到她遞來的眼神?,佯裝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輕輕搖了搖頭示意無事。
宋卿時雖覺不對勁,卻也沒法子追問,只能當他的意思是真的了。
柔嘉郡主瞧著面前三人打啞謎,自覺多餘,先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周政卓,然後又瞥了眼魏遠洲,她沒問起方才的趙氏,而是另起了一個話頭。
「明日便是廟會?,不知二位有關祈福大典的各項事項可?準備妥了?」柔嘉郡主攏了攏耳邊碎發,雖是她自願來此?祈福,但其中亦有太?後懿旨,理?應得上些心。
可?有這兩?位做事滴水不漏的才俊在,她上不上心似乎也沒那麼大不了,左右都比不過?他們想得周全,也就?是借她郡主的名頭更好辦事,畢竟死去靖王的號召力在澧朝不可?謂不強盛。
方才那般不顧形象當街吵鬧,與那沒臉沒皮來討說法的趙氏有何區別?
周政卓心裡頭正尷尬,可?對上正事,立即調整姿態,恭敬回:「郡主放心,已?經?全部準備妥當。」
兩?廂客套兩?句,便分道?揚鑣,她們重回偏殿抄經?,他們自有該忙的事要做。
雲禪寺今年擴充了廟會?覆蓋的地盤,又有朝廷添錢,今年的廟會?似乎要比往年都要更熱鬧些,白日寺內就?擠得人山人海,晚上的夜市更是萬頭攢動,差點堵得道?路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