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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岸上仅余下薛容与和裴照两人。

  裴照说：“你何必跟他们来这儿？”

  薛容与不解：“为什么不来？”

  水里的几个学生如游鱼一般腾跃了几遭，见两人还不下水，哗啦啦地拍水花：“你们怎么还不动？是想被扔进洛河么！”

  薛容与瞥了那群人一眼，又看了看裴照，一扯衣领：“你们等着，小爷我这就下来！”

  “诶！”裴照大惊失色，上前一把拽住薛容与的腰带：“薛容与！你想要做什么？”

  第73章。国子监往事4

  薛容与一把将裴照手里的腰带拽了出来，领口大敞露出平坦到略显嶙峋的胸口，一脸的疑惑：“咋啦，就下个水嘛，省的他们觉得我没用呢！”

  裴照看向他精瘦的上半身，一时有些怔忪。半晌才说：“没想到……你这么瘦。”

  薛容与脸色微变：“你这是什么话？说的好像你很壮似的！”话音未落，他扑上来拽裴照的衣领，哗啦一声扯开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夏日衣服薄，裴照的半个肩膀很快就被剥了出来，他被薛容与压着站不稳，一个趔趄滑到在溪石之上，薛容与被他带着整个人扑在了他的身上，光|裸的胸口和裴照的肌肤相贴，再无缝隙，更因为微微潮湿的汗水黏在一处，裴照的耳朵瞬间泛红，和薛容与两相对望，胸口相贴的皮肤迅烫，身下很快起了反应。

  薛容与按着他的胸口直起身来，全然没有意识到生了什么，还骑在他身上手忙脚乱地扒他的衣服。裴照穿衣服严谨，腰带扣得整整齐齐，薛容与一团胡扯直接揪出了个死结。后头水里的学生不停的起哄，裴照满脸通红到可以滴出血来，咬牙切齿：“你干什么？”

  薛容与：“带你下水啊！”

  裴照死盯着他平坦的胸口，一把推开他：“不用你帮忙！”说罢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拉扯着褪到手腕的衣袖遮住白润的肩头。

  薛容与瞥了一眼他手臂上的肌肉，又瞧了瞧自己的，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平时国子监里打架也不少了，但他的身板却是远比旁人想象的要瘦弱，甚至连裴照这个外貌文弱的书呆子，脱了衣服都比他有料的多。

  他沉着脸解开外套脱了上衣，光着膀子扎入水中，而岸上的裴照则一边纠结着自己被薛容与扯乱的腰带，一边拿眼睛去瞟他平板一块的胸口。

  几个学生玩累了，终于6续上岸，四散进草丛换裤子。这个年纪的少年郎，在伙伴们面前光膀子倒是都能接受，不过遛鸟还是算了。

  裴照没有下水，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冷眼看着他们，神色似乎在思索什么。

  薛容与也站在一棵大树后头，一边穿衣服一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但似乎是触碰到了什么伤口，他眉头微微一皱，复又笼着自己平坦的胸前摁了摁，表情越扭曲了。

  “你怎么了？”裴照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身后，薛容与吓了一跳，慌忙拉上衣领，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豪放：“你干什么？”

  裴照沉着脸看他，一双黑沉沉的眼眸似乎要把他从上到下肢解一遍，好看看他是什么东西做的。

  薛容与放松了五官，貌似无意地系着腰带：“让你走路鬼似的没有声音，干嘛，方才小爷扒了你的衣服，所以你也要来扒扒小爷的报复？来吧，扒吧！”说罢自己又拽着衣领往下一拉，半片光洁的胸口和一条精致的锁骨便又露在了裴照的眼前。

  裴照抬手将他的领口拢上系好：“别着凉。”

  他的眼神看得薛容与头皮麻，但薛容与扪心自问自己的胸口毫无异状，便盯着他那探寻的神色回望回去，大无畏地系上衣带，仿佛在往身上绑火|药包。

  裴照垂着眼离去了，从白云山返回一路上没同他讲话。

  夏天一晃而过，天气渐冷，秋风乍起，大家的衣服也都厚实了许多。自白云山水潭一游之后，薛容与对裴照越肆无忌惮。中秋休沐时几个学生提议去洛河上泛舟赏月，薛容与勾着裴照的脖子把他也给拽去了，还神秘兮兮地告诉他这回赏月有好玩的。

  等到了洛河，裴照才知，所谓好玩的，便是有几个永泰坊舞女歌姬作陪。

  见到美人，薛容与立刻放开了裴照，步入环肥燕瘦之间，顷刻便左拥右抱，潇洒快活，独独裴照面色铁青，看着画舫甲板，不一言。

  薛容与一手柔柔地抚摸怀中美人的脸颊，抬起眼来看着站在岸边的裴照说道：“裴兄，怎么不上来？”

  裴照见那美人倚在他的怀里，一双柔荑也在上下游走，浓眉深锁，三两步跃上甲板将他从温柔乡中扒拉了出来：“成何体统！”

  几个美人似怒似嗔地扫了裴照一眼，四散而去。薛容与噘着嘴似乎非常不满裴照的扫兴，不过转瞬便又将胳膊挂到裴照脖子上，亲亲热热地拽着他进入画舫船舱，要同他喝酒。

  裴照推诿不得，被他连灌了三杯，晕乎乎地歪在坐垫上，胆大的舞姬企图靠近他，都被他挥退。

  恍惚间他似乎听见薛容与的高声调笑：“裴兄你的酒量不行啊！”

  他自己也喝得满脸潮红，手里拿了面小鼙鼓往裴照眼前拍了拍：“怎的，这些姑娘们跳的舞不如你的意？不若我来给你跳一个！”说罢，他真踉踉跄跄起身，摇着鼙鼓走到船舱中间，摇头摆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