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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他理解不了她這一系列行為的原因與目的。
在這樣驚世駭俗的舉止與猜想面前,顧滄恆除了震驚與不理解,更多的是猶疑不定。
他想到的是,自己要作為柳樟對她負責嗎?
可是,是她自己主動的……
雖然是她主動親了自己,他也因為一時驚駭僵立不敢動,但,親了就是親了,二人言行逾矩,該就是要過三媒六聘,趕緊娶做夫妻的。
這樣親密的程度,在當下世俗倫理面前,早越了她與宋青喬那點算不了數的娃娃親了。
想到這一點,心裡沒緣由地添了點高興。
但轉眼,他心思跳轉,又想到另一個問題。
同樣躺在這裡,她為何夢遊到了「柳樟」身邊?難道歸根結底是因為他心系柳樟?
總不能叫他以柳樟的身份對她負責吧。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沒關係,他可以告訴她自己是誰。
但若是告訴她,令她排斥怎麼辦?畢竟到如今與她相處,讓她產生依賴信任的人都是「柳樟」而已。
不如先不說,繼續隱瞞身份,免得戳破這層窗紙,竹籃打水一場空。
顧滄恆此時的矛盾猶豫,對待有關魏淺禾事情的小心謹慎,是他平生都沒有過的優柔寡斷。
他既想靠這個身份接近她,又怕她真得是愛柳樟。
躺著熟睡中的魏淺禾,完全不知身旁男子一晚上閃過了多少念頭。
倘若她意識到,今夜因為燃的香粉過少,顧滄恆又因為身上的傷,服用了過多避免感染的藥物,陰差陽錯下抵消了香粉的藥性,恐怕她是驚慌失措,再也不能安穩睡下去的。
顧滄恆不知自己是何時睡過去的,只是第二日醒來,懷裡軟乎乎的女郎已經不見了,空落落的難受。
天大亮,魏淺禾進進出出地忙活,未見什麼異樣,顧滄恆就這麼盯著她出神,疑心或許昨夜還是自己夢中場景罷了,俗話中的夢中夢?
否則她今晨醒來時發現兩人躺在一起,怎會絲毫沒有驚慌訝異。
出於魏淺禾的言行過於正常,顧滄恆最終認定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產生的荒唐錯覺。
心中不知是慶幸還是失落,酸酸脹脹的。
一整個白日,魏淺禾都沒跟他說一句話,宋青喬傷勢惡化,心口的兩處箭傷全部感染潰膿,旁觀著的顧滄恆直觀感受到魏淺禾的焦慮煩躁。
她似懊惱似後悔,整個人的情緒時而鎮定時而急躁。
到了下午,所有能用的珍貴藥材全都輪番用上後,宋青喬的病情還是毫無起色,甚至陡轉直下,連清醒都再做不到了。
魏淺禾慌得沒了章法,最終還是決定破釜沉舟試一把。
她以靜養的理由,著人將顧滄恆挪到了另一處營帳。
清醒著的顧滄恆原本是拒絕的,他亦關心宋青喬的生死,想要時刻在旁掌握最消息,將他一個人扔到別處,眼盲心瞎地等著,著實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