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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謝謝你。」
少女的臉升起緋紅,她飛快後撤兩步,有些磕巴地說道。
怎麼就忽然撞到人懷裡了。
而且……為什麼腳踝越來越疼?少女面露難色,眼眶逐漸紅潤起來。
「容栩?」
聽到熟悉的聲音,容蘭急急地朝著人群後方看去——
胞妹怎麼會來這裡?
只見方才跌疼的容栩正抽泣地坐在茶館,符年彎下腰,認真地給她的腳踝簡單塗抹跌打損傷藥。
容蘭內心:???
為什麼莫名有種自家小白菜的被別人拱了感覺。
……
而卿玉案的腿像是灌了鉛般紮根在原處,連抬起來都做不到。
卿玉案這才意識到,所有人都在向前奔赴,只有他徘徊在原地。
他本以為是自己太恨蕭霽月,重生後只想要報復,但是現在,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是對蕭霽月抱有一定幻想。
只有他對過往放不下去。
他本以為蕭霽月能回頭看看自己。
他本以為蕭霽月能夠回心轉意。
卿玉案的牙底泛酸,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嗤」地笑出聲。
是啊,他又在自作多情了。
這只是帝王將相「博愛眾生」的一部分罷了,他又錯想成是偏愛了。
是不是蕭霽月就連拜堂成親、喝喜酒,都要像現在給心上人爭奪玉墜一樣盛情邀請自己?
所以既然自己只是陪襯而已的話,自己幹嘛要答應他來這裡。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解決掉萬欣榮。
任平生說的沒錯,無情最是帝王將相家。
卿玉案的腳步轉向監軍府的方向,像是行屍走肉般地朝著燈火闌珊處走去,心底有一股莫名的情緒涌動。
此時任主簿才發現卿玉案消失了蹤影,方才撥開人群去尋人:
「賀大人?賀大人你去哪了啊?」
即便是近在咫尺的呼喚,卿玉案像是什麼都聽不見,內心的沉悶快要把卿玉案整個人壓垮。
……
「賀大人,怎麼走這麼快?我都跟不上了。」
倏的,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卿玉案的腳步停滯。
回身一抬眼,卿玉案便撞上了蕭霽月的目光,眸光如墨,仿佛藏有萬千星河。
氣氛瞬時緘默下去,靜得卿玉案能聽見自己的心悸聲,但面容上仍然維持著雲淡風輕。
蕭霽月上前兩步,將玉墜輕輕戴到卿玉案的耳垂上,月色清輝映襯著玉質溫潤,更顯得光華流動。
蕭霽月後退半步,認真地打量起卿玉案,語調溫柔繾綣:
「我的心上人,果然明艷動人。」
這句話,仿佛蘊含著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卿玉案甚至不知從何問起,他腦海一片空白,沙啞著嗓音說道:
「你的『亡妻』怎麼辦?他難道不會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