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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自己,倒是也得了兩個傳承,涅槃火還能用用,那咒術倒是能一擊必殺,然而但凡輕易動用,免不得便要以神志為代價,甚至令魔族血脈徹底復甦。
就是說,弊大於利。
在欒青詞嘆息之際,重明鳥展翅清鳴,氣勢洶洶地殺向了鷹屍之中,羽毛為刃,利爪尖銳,直接將鷹屍扯得七零八落,翅膀骨頭連著內臟腐肉下雨似的往地上落。
欒青詞:「……」
嘔。
金貴的小鸞鳥別開了臉。
他忽然覺得涅槃火其實挺好的。
不過其實本體打架都差不多,哪裡都是武器,只不過欒青詞當時痛揍蘭城那條蟲都是被逼無奈,回去以後不知沐浴多少次,細緻得連腳趾都洗了一個時辰。
但這些噁心東西欒青詞絕不會碰……
連交手都不想,這種東西就不該出現在他視線中。
「青鸞君。」妘自閒與重明鳥心意相通,他難以分神,聲音有些低沉:「陣法未成困不住他!」
欒青詞回過頭去,見蠻山趁著重明鳥與鷹屍廝殺之時,已然在設法破陣。
而欒青詞也已經察覺到陣法中隱隱傳出他師尊的靈氣波動,師尊的心魔同那些邪修不同,靈氣一如既往,就如他本體一般乾淨無暇,看似溫和無害,實則殺人無形。
蠻山的確是在想怎麼出去,他隱隱能感覺到一道恐怖的陣法正在逐漸成型,而且那其中還傳出令他忌憚的氣息。
又莫名地熟悉。
蠻山忽地捂住了額頭,骷髏似的乾瘦面孔露出痛苦神色,顯得更猙獰,他遺忘了這熟悉的氣息來自何處——但他還是覺得戰慄。
他沒有同三重雪宮的那個仙尊交手過,唯一一次便是在天狐山上,但那時他還沒覺得這麼危險。
他混亂的記憶似乎在復甦,即使還沒有想起來,但恐懼已經烙在本能中。
——這對於魔族而言是極其荒謬的事。
魔族很少真正恐懼,他們是殘酷暴戾的族群,甚至敢狩獵神族!
「他怎麼了?」妘自閒瞧著莫名其妙跪地上捂著腦袋的蠻山有些茫然。
「不知道。」欒青詞坦然搖頭,忽然道,「陣成了!」
只見玄妙陣紋亮起月白色的淡光,陣中的一方天地也變得格外凝視,那都是陣外可見,若是此刻蠻山還清醒,恐怕也難以發現自己身在局中,此刻的他正跪在荒蕪大地之上,周圍的景色在扭曲變幻,漸漸變成一處天地昏暗的曠野,黑壓壓的天際忽而亮起火光。
赤色與瑰麗的藍紫交替燃燒,將半邊天映得斑駁而絢爛。
周圍都是模糊的混沌,唯有你火光無比真實,蠻山只覺得這場景讓他肝膽俱裂,可他竟不知緣由,直至這方天地中出現一道蒼藍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