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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韋白心驚膽戰,他不知西檎嶺的事,只聽說青鸞君重傷逃竄,之後便是西檎嶺大火,西陵仙門損失慘重。
「師尊。」欒青詞忽然開口。
玉奚生滿面的陰冷這才淡下去,轉頭溫和道:「怎麼了?」
變臉之快,令人髮指。
欒青詞說:「西檎嶺的事便到此為止吧,動過手的都死了,西陵仙門的賠罪不要忘了就好。」
欒青詞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好人,但也不至於一怒之下屠了整個西陵仙門,何況他擂台之上斬殺的小輩,正是與季氏親近的那幾家,西檎嶺時也是他們領頭追殺,而且落洄山中,欒青詞發現祝韋白對季長越做的事確實不知情。
他與長生天沒有勾結。
眼下最讓欒青詞擔心的便是長生天,於此相比,之前那些恩怨都可以暫時放下。
何況季長越說得那些恐怕已經流傳出去了,他們總不能殺了所有知情人,幻境中站在屍山血海之上的玉奚生猶歷歷在目,欒青詞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玉奚生沉默下來。
祝韋白更加緊張,連忙說道:「青鸞君放心,我西陵仙門定為青鸞君正名。」
玉奚生微微眯眸,「正名?」
祝韋白點頭,「不錯,懷素仙尊與青鸞君大可放心,西陵仙門定為青鸞君正名,季長越的胡言亂語絕不會損及青鸞君清譽。」
玉奚生神情多了幾分興味。
祝韋白這是賭上整個西陵仙門來求和,人心向來最難揣測,長生天那群王八一直說小鸞是他們少主,恨不得將他的血脈廣而告之,分明是在有意相逼,但若西陵仙門願為欒青詞正名,倒是能讓長生天這一計落空。
「記著你的話。」玉奚生說得輕描淡寫,雙目卻鋒芒銳利。
祝韋白這才算稍稍鬆口氣,連連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說了半晌的話,玉奚生才好似剛想起來似的,笑說:「祝尊主,坐下說話吧。」
祝韋白自然不敢有什麼異議,他不著痕跡地瞧了眼欒青詞,心知若無青鸞君那句話,懷素仙尊恐怕不打算善罷甘休。
他當真是寵著這個徒弟。
「祝尊主。」欒青詞又開口,他問道:「長生天,你知道多少?」
祝韋白頓了頓,如實道:「知道一些,長生天詭秘至極,六百年前就被人族仙門圍剿,隨後銷聲匿跡,昨日我也去族中查過一番,此邪宗在仙門興風作浪四百年有餘,如今是又出來了?」
欒青詞輕輕頷,「我與長生天交過兩次手,很難纏。祝尊主以為這次落洄山之事,長生天目的為何?」
祝韋白猶豫片刻,低聲道:「季長越想逼青鸞君入山,或許……」
他沒說完,但意思明確。
季氏或許是為了殺欒青詞。
「不止。」欒青詞卻搖了搖頭,說道:「六百年前,長生天被仙門擊潰,從而消失蟄伏,落洄山中大陣乃六百年前季氏所布下,以血肉供養血枯蓮,再養出那頭畜牲的同時,養出滿山邪祟。祝尊主以為,他們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