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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奚生笑了笑,「好。」
他說要動手,便收起雪浮雲,雙手結印,足下陣紋漸漸勾勒而出,古樸晦澀的陣紋亮著柔暖白光,好似無害,玉奚生以自己為陣眼,陣紋漸漸擴大到足以遮入兩座山,不斷掙扎低鳴的屍獸也被納入陣中。
「小鸞,叫你留下,可得好好瞧著。」玉奚生以長者口吻笑說,「別遇事就用本體去同人打架,上回連羽毛都掉了許多,叫為師心疼,學著些,這陣用起來不弱於你那本體。」
玉奚生有底氣說,欒青詞也不由得沉默。
玉奚生勾勒出的陣紋波動極其強橫,欒青詞知道自己若是身陷其中,不見得能全身而退。
這與他本身的實力有關,能一人撐起這樣大的法陣,這世上只怕除他之外無人能做到。
玉奚生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從始至終他都沒將這頭屍獸放在心上,修長白皙的指尖靈活變幻手印,每一次變幻,晦澀陣紋便多出一分變數。
欒青詞已經撤去鳳凰火的桎梏,可屍獸卻被牢牢牽制在陣法中,它無頭蒼蠅似的撞來衝去,卻是寸步難行。
直至玉奚生結下第三十六印,陣紋驟然明亮到刺目,凝成光柱將巨獸籠罩其中。
連前去攔截邪祟的祝韋白等人都被這動靜吸引,轉頭瞧去,光柱直衝天際,猶如烈日般叫人難以直視。
「那是……」祝韋白嘴角直抽。
他自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手段,但不妨礙他能感覺到那種恐怖到無法承受的氣息,倘若這一招對他用出來,祝韋白敢肯定無論有多少屍傀都護不住自己,反倒會在那光柱之中化為虛無。
連殘魂都剩不下。
季憫生也瞧向那道光柱,神色閃爍須臾,微微勾起唇,輕聲呢喃:「可真是熟悉的氣息啊……竟然是你。」
玉奚生自然不知眾人想法,他遊刃有餘地收手,陣法也隨之消散,以靈氣勾勒出的陣紋同落洄山陣法不同,只要玉奚生收起靈氣,陣法自然隨之破潰。
然而屍獸已然沒了蹤影,連碎骨都沒能留下來,消失得堪稱無痕。
欒青詞見狀愕然,他以為會將那頭畜牲絞殺,卻沒想到死得這麼幹淨,渣都沒有。
「它不是活物。」玉奚生轉過身來,藍衣纖塵不染,揮袖間靈氣掃出,存留的腐臭也被他掃得散去,「小鸞,你瞧那東西……像不像,屍傀。」
欒青詞頷。
他明白師尊想說什麼。
祝氏以馭屍揚名,煉製屍傀的手段也不為外人知,落洄山中卻養著這麼一頭屍獸,血枯蓮為養料,汲取無數血肉,最後供以屍獸。
這整座陣法,都像是為養這畜牲而存在。
如此一來,布下陣法的季氏險惡用心便昭然若揭。
「還沒完呢。」欒青詞指了指逃竄的邪祟,一團團鳳凰火又浮出,仿佛燃燒的碧玉,浮金流火,璀璨」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