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第1页)
玉奚生不知祝氏想鬧什麼么蛾子,但他也不想順著他們的路走下去。
欒青詞瞧著自己被束縛的腕,分明只是稍一動心念就能震碎的桎梏,他卻任由自己被纏死,垂著眸說:「西陵清音盛會,不過是祝氏用來壓制百家選拔外門弟子的手段,掀了就掀了。」
選入外門弟子,修煉控屍術,成為祝氏弟子,而後又印煉屍受制於祝氏,數百年來,祝氏在西陵郡的地位都無人能撼動。
祝氏與季氏關係匪淺,欒青詞還非就要撼一撼這西陵郡的天。
他可不是半年前那個孤身一人的青鸞君了。
。
次日,仙府之內百家齊聚天音殿,殿前是一座巨大演武場,場內設了陣法,可保證交手二人不會波及場外。
演武場的切磋只是第一日而已,盛會五年一次,西陵仙門中想藉此為自家爭出條路的不再少數,往年熱鬧至極,於他們而言,若是能入祝氏便如躍過龍門。
不過今年殿內氣氛尷尬。
祝氏的和季氏的人都已經到了,玉奚生才帶著兩個弟子姍姍來遲,也不理會西陵仙門,任由引路侍從將之帶入席。
然而欒青詞卻不曾坐下,他靜靜望著季氏的方向,面色淡然,悲歡皆無。
赤金色的袍子讓原本看似文弱的欒青詞多了幾分凌厲,便無人再敢多看他過分清雋秀絕的容貌,而是都跟著他的眼神看向了季氏。
此刻季氏席位的嫡系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坐在季氏家主季長越身邊的年輕人,他輕蔑地對上了欒青詞的眼神,露出個笑來,「青鸞君,沛縣一別,好久不見啊。」
欒青詞依舊沉靜,他見過這個人,當日在沛縣,他就是親手將那顆怪異的珠子交給此人,如今看來,他便是季氏嫡出的長子,季川。
「清音盛會,各家弟子皆可上台,是也不是?」欒青詞問。
這是祝氏定下的規矩,任由這群小輩亂鬥,誰家贏了自然就壓對家一頭,而祝氏則會從中挑選弟子。
若是有人下戰書,另一人不接,那人所在世家便也會跟著丟面子。
祝韋白沉聲道:「不錯。」
欒青詞目光又落回季川身上,微微露出個笑,「那就來吧,季氏的公子,沛縣潑在我身上的髒水,得拿你的血來洗。」
他何等猖狂,這就是明擺著在說,來吧,我要殺你了。
欒青詞在西陵郡的名聲可不怎麼好,哪怕在玄都頗有賢名,但西陵仙門覺得他是妖孽的不在少數。
什麼鳳凰後裔?指不定是他們自己編造出來的,至於那些事跡,也說不準是為了洗白名聲故意為之。
當即便有西陵仙門中的小輩站起身來冷笑:「什麼髒水,沛縣上下盡死於你手,滿手無辜鮮血的妖孽,安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