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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高興的陳宗被這凝視看得頭皮發麻,他咬了咬牙,心想都拼到這一步了,定然是強弩之末!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短暫地對峙後,還不等陳宗再次出手,遠處一道極其強橫的氣息快逼近,陳宗才感覺到,下一瞬渾身的骨頭便好似移位似的劇痛,他嘔出一口血,也跟著那畜牲一起從半空掉落。
不過電光火石之間而已,圍觀眾人甚至都沒瞧見是何人下的手,只瞧見陳宗想要插手,而後與青鸞君對峙了片刻,就口吐鮮血掉了下去。
陳沅兒狼狽不堪時瞧見父親竟然也失利,臉色剎那難看下來。
而此刻,一抹雲水藍身影驀然出現在此地上空,在夜中遺世獨立一般。
「師尊!」謝庭蘭鬆了口氣。
其餘人也認出了這位,三重雪宮的宮主。
於是便明白,適才一招擊潰陳宗的便是他了。
此刻玉奚生的臉色很淡,淡漠到沒有一絲情緒,偏偏眉眼中浸著瘮人的冷意,他在三重雪宮時便遙遙察覺到蘭城那沖天的妖氣,但趕來還是耽擱了。
他當然認識小鸞的本體,本該極其美麗的鳳凰後裔此刻羽毛落了大半,渾身都是深可見骨的傷,滿身血跡。
片刻後,傷得悽慘的鳳凰後裔化作了青衣染血的青年,本體的傷無可隱藏,清雋的面頰有些蒼白,衣裳已經被血浸透,他目光有些複雜地瞧了一眼玉奚生,便垂眸道,「它還沒死,我——」
話還沒說完,他便瞧見雪浮雲已經被玉奚生攥在手中,看似美玉般的長劍輕輕劃落,之前掉落在地把自己砸入坑裡的蜈蚣便被削掉了腦袋,原本剩下的一口氣也徹底沒了。
經歷了欒青詞的瘋狂搏殺和適才那一擊,這蜈蚣哪裡還受得住玉奚生的一劍。
欒青詞:「……」
欒青詞有些無奈地嘆氣,「你怎麼把它殺了,我還有話想問。」
「它傷了你。」玉奚生慢聲吐字,語氣沒有絲毫起伏波瀾,輕輕揮袖,柔和而溫暖的雲白色靈氣便環繞在欒青詞周圍,為他緩解身上的劇痛,也為他修復著千瘡百孔的身體。做完之後,玉奚生攏指一抓,適才被他一掌打落的陳宗便如死狗般被召來。
再然後,深深地看了欒青詞一眼。
欒青詞被他那一眼看得心頭微顫。
「過來。」玉奚生說完後便轉身落至地面,一步一步走向三重雪宮弟子們,手中還拎著陳宗的領子,陳宗就這麼被他在地上拖了過去。
欒青詞抿了抿唇,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腳步有些虛浮,時不時地偷瞄玉奚生挺拔如松的背影。
……這是,真生氣了吧?
他還從沒見過心魔這副模樣,冷冷淡淡。
欒青詞對玉奚生的氣息很敏感,所以早就發現了玉奚生在逼近,他知道心魔對自己多執著,更曉得心魔瞧見自己這副模樣必定會勃然大怒,甚至想過心魔會不會直接大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