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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矛立刻坐直點：&1dquo;我覺得行。”

盛尋猶豫：&1dquo;那這錢。。。你們倆得一人一半吧？你們一起打的，這錢也該分攤。”

&1dquo;你以為你是誰啊？”光頭顯然還在氣頭上，火氣降不下來，&1dquo;憑什麼幫老子認下來這事兒？愛誰掏誰掏，我不掏，有能耐就把我關進去。”

&1dquo;哎。”黃矛艱難用單手去扯他袖子，&1dquo;你別這麼說，他是我朋友。”

&1dquo;我就說！少管老子閒事兒，是房東咋的，不慣著你。”

謝淑梅頭都不回，雄赳赳氣昂昂走出去，交了黃矛那一半賠款和罰款，很快，黃矛就抻著衣服，灰頭土臉走出派出所。

夕陽西斜，他那黑黃摻半的頭髮更像枯草了。

門口停著的車摁喇叭，他抬頭一看，僅是遲疑就向那邊小步跑。

車窗降下一半，是盛尋的笑臉。

&1dquo;坐後面。”

他忐忑拉開車門，剛上來就聽盛尋說：&1dquo;今晚來我家住吧，正好休息一下。”

&1dquo;好。”

他除了啥也沒有的出租屋，也沒地方可去，沒地方能有一口熱飯可以吃，他在后座搓搓手。

&1dquo;阿姨，我聽說你替我墊了一千五，真的謝謝，我肯定快點還你。”

謝淑梅應聲，隨後問：&1dquo;以後什麼打算，燒烤攤還能開嗎？”

&1dquo;開不下去了吧。”他苦笑一下，&1dquo;光頭打算硬剛到底，就不賠錢，我尋思著不行把我們倆買的那些個機器、桌子都賣了，給他把罰款交了得了。”

&1dquo;也行，那個小孩不適合做生意，太直，認死理，脾氣還差，自己錯了也不肯承認，你跟這樣的人合夥還不如自己干。”

&1dquo;是。”黃矛點點頭。

路上謝淑梅又給黃矛講創業，給他舉例子說明為什麼人掙不到自己認知以外的錢，黃矛聽進去多少不知道，盛尋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晚飯回家的荀自強看到黃矛臉色不太好，但也沒講什麼，倒是荀錚對他們倆以前的事兒很感興。

黃矛就趁著吃飯的時間跟大家講以前的盛尋。

&1dquo;我第一次見他就是在清河的火車站，他背一個舊書包，穿厚棉服，圍著黑圍巾，一張小臉白生生的。”

桌上人都笑起來。

&1dquo;那時候盛尋好看的呀，走在路上都有人回頭瞅他，還有一堆女孩嘰嘰喳喳地指著他，跑來跟他講話，小麻雀似的。”

荀錚笑夠了，又糾正他：&1dquo;他現在不叫盛尋了。”

聽到這，黃矛立刻改口：&1dquo;是，荀鈺。”

&1dquo;動不動還要被女生惹得不耐煩，我們電子廠一周就放一天假，都出去玩，就他不去，在寢室里打掃衛生，洗衣服洗被罩。”

*

飯後回到盛尋臥室，黃矛緊繃的神經才放鬆點，挺著的肩膀頹下來，連拖鞋都不願意抬，摔進盛尋的椅子裡，不斷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