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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完了，他絕望地想，野鬼鑽進他的身體裡，他現在不是他自己了，他會被不知道哪兒來的野鬼支配。

他不屬於自己，他滿心絕望，張開眼睛。

啪。

教室里的燈關掉。

&1dquo;姜遠，你難受就去醫務室瞧瞧。”

他的感受歸位，崖邊的呼嘯風聲漸停，冰冷的蛛絲退去，他依舊置身於這高二五班教室里，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而自己的桌子七扭八歪，正橫亘在過道，肚子裡的書散落一地。

政治老師再度開口：&1dquo;姜遠，能聽到我說話嗎？”

他側頭看余照，這突如其來的推桌子巨響讓余照受到點驚嚇。

一張秀麗蒼白的臉，酷似媽媽的臉，細細看，並不是五官多麼一致，而是神韻，總是能讓他想起媽媽還沒發病的模樣。

那麼溫柔，可惜他一生都沒法再見到了。

他彎下腰，緩緩將自己的書撿起來，如釋重負般癱坐在凳子上，這是自己永遠也不會說的秘密。

好睏，實在是好睏，他好想睡一個安穩的覺，哪怕是上廁所，他也被廁所里的煙味兒熏得想睡覺。

他慢吞吞洗手，捧起冰冷的水澆在自己臉上。

&1dquo;你說余照天天拽什麼？”

冷峻的臉上，水珠流下去如同死不瞑目的厲鬼，透過鏡子，是勾肩搭背講話的呂凡和高山海，對面還有個不認識的男生。

高山海捏著嗓子，學余照說話。

&1dquo;你什麼人我什麼態度。”

三個人滿是惡意與嘲諷地笑起來。

呂凡不耐煩搓搓手指，三角眼裡滿是惡毒：&1dquo;跟盛尋那個小白臉打得火熱，能是什麼好人哪，裝。”

那不認識的男生摸摸下巴：&1dquo;我跟她暑假在一個補習班來著，其實細看長得還挺好看，腰挺細。”

高山海驚嘆：&1dquo;天哪，李雲峰，你喜歡這類型的？”

呂凡一舔嘴：&1dquo;那你得跟我們班以前那小白臉爭了，你們倆怎麼分哪？一三五盛尋，二四六歸你？”

看到對面兩個人彎腰狂笑，呂凡又自認為幽默地補充：&1dquo;周日就空著吧，也得給余照放個假，細胳膊細腿的，再累壞了。”

三個男生就聚在一起嚼舌根。

上課鈴一響，姜遠看看呂凡和高山海空蕩蕩的座位，又看講台準備上課的嚴厲數學老師，正走到後門附近的他面無表情合上後門，插上門閘。

在後門發出咚咚聲響後，充耳不聞回自己的座位，導致高山海和呂凡面帶不忿在前門被罰站了一節課。

下了課終於解除罰站，呂凡氣急敗壞地摔書：&1dquo;誰關的門？哪個賤人關的門？”

姜遠冷淡瞟他一眼，就繼續趴回去補覺。

英語課代表看起來很小巧，比媽媽要矮一點。

總是扎著丸子頭，側臉一點點小碎發陪襯得她很秀氣，扶著欄杆，在放學的公交車上安靜注視窗外，不知道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