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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忙不忙？”

  “忙的，你呢？”

  翁驰翻出自己的蓝牙耳机戴上，他走回自己卧室靠在床头，闭上眼睛专心致志的讲电话：

  “我也忙……所以这几天没联系你。”

  “没事的呀，就工作要紧嘛。”颜语口音软软的，不知道是不是翁驰的错觉，他觉得颜语从去了凉溪开始，声调变软了变柔了，他本以为凉溪离着江州不远说的都是吴语方言应该听起来差不多呢，但是实际到过才知道，凉溪人说话糯糯的，真真的应了吴侬软语这个词。

  颜语也是，他说话的时候很软很甜，那天他哭的伤心，说出口的话就像浸满了水，总觉得挤一挤还会有更多的眼泪出来。

  “那你……”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呢？翁驰没问出口，但是他相信颜语知道他的意思。

  颜语从来不会主动联系他，都是他来联系颜语，翁驰倒是没觉得奇怪过，因为颜语没有事情找他们，都是他们有事找颜语，翁驰有时候会想，如果他们一直不找颜语，结果会变成什么样。

  “哦，是这样的。”颜语那边窸窸窣窣，有倒水的声音，翁驰听的很清楚，好似人就在旁边一样。

  “程心远打电话给我，说你拉黑他了，他让我跟你说一下，快把他放出来，他说有正经事和你说。”

  “哈，原来是为了他。”翁驰有点失望也有点好笑，“他哪有什么正经事。我都要被他气死了。”

  “怎么了？”颜语那边水声停了，然后是轻微的脚步声。

  “就是翡翠城池的事，他们那个负责人汤奕泽，难搞的很，他对程心远根本是因爱生恨。”翁驰把去见汤奕泽的事原原本本的跟颜语描述了一遍，又把程心给他的消息也和颜语说了。

  “汤奕泽一口咬定只有见了程心远才肯谈，我怕他程心远有去无回，让人剁了都有可能。”

  颜语笑的声音很轻，但翁驰还是听见了，颜语轻声说：“说不定是那位汤先生对心远还有话说。”

  翁驰忍不住冷笑出声：“也是，要是换我，我也问问他为什么要玩弄纯情少年的心。”

  “你好像和汤奕泽蛮共情的。”

  “主要是程心远不干人事，玩暧昧的人都该浸猪笼。”

  “……这样啊。”颜语的尾音拉得很长，似有深意，翁驰突然就变得不好意思起来，本来是嘴一下程心远的事，说到现在倒像是自己被伤害过一样。

  “咳，那个，周五有时间吗？晚上约个饭啊？”翁驰赶紧换了个话题，“叫上程心远，范斯还有萧翰锐，咱们几个聚一下。我问过程心远，他大概周三就回来了，回来之后我马上安排他去见汤奕泽，反正总要有个结果的，这样周五咱们根据情况聊一聊吧。”

  “周五啊，不知道要不要加班……”颜语那边有喝水的声音，嘶嘶的，水怕是很烫，翁驰差点想说慢点再喝，但是这话没头没尾的，不好说出口的。

  “你们还天天加班啊……”翁驰是见识过颜语加班的，大半夜的还在忙。

  “也不是说天天吧……但是年底是会比较忙。”

  翁驰渐渐躺了下来，头枕在枕头上，他听着颜语小声喝水的声音，居然有点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