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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紀經年還扶著,於恆可能都要笑彎了腰。
不知道為什麼,紀經年看到這麼簡單就能獲取快樂,心裡卻有些發堵。
他從背後環著於恆,在他耳邊柔聲問,「這麼開心?」
於恆點頭,眼睛亮晶晶問,「我還可以繼續放嗎?」
自然是可以。
就算現在於恆想要天上的星星,紀經年也會去努力。
今天的於恆比任何一個小孩都幸福,他有放不完的煙花。
於恆在外面玩了半個多小時,紀經年看著他實在興奮過頭,就逗他,「你現在不怕有人來抓你了?」
於恆點火的手一頓,那種被冰涼的手銬扣住的感覺,真的不怎麼好受。
紀經年主動點燃,在噼啪的煙花炸開聲中在於恆旁邊喊道,「這裡沒有禁放令!」
於恆現在才明白,為什麼紀經年帶著他開了這麼久的車,原來就是為了帶他找一個可以放煙花的地方。
於恆眼圈發熱,這就是被人用心愛護的感覺嗎?
第23章壞事!
紀經年蹲在床頭,靜靜看著熟睡的於恆。
想伸手摸摸於恆,又怕把他弄醒。自已那小心翼翼又無所適從的樣子,自已都覺得好笑。
他有些迷茫,覺得眼前和前生重合了。
眼前的於恆和前生病弱將死的於恆重合了。
他記得於恆病的很嚴重的時候,有一天突然和紀經年說,他想放煙花。
那時候他連坐起來都已經很費力了,渾身上下插滿了管子,紀經年不放心帶他出去,怕加劇他的病情,加他離開。
哄他說,等他好了就帶著他去放煙花,想放多少就放多少。
於恆眼中期冀的光芒黯淡了,他說,「紀經年,你知道的,我已經好不了了。」
他又說,「紀經年,我還從來沒放過煙花呢!」
紀經年那一瞬間心都要碎了,於恆是很懂得怎麼往他心上插刀子的。
後來於恆走了,他一個人渾渾噩噩在世間的時候,回想著於恆說過的每一句話。
想到這件事,他突然理解了遺憾二字之痛,之重。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於恆死後他每天都喝很多酒。心上破了一個窟窿的劇痛,需要酒精才能麻痹。
他買了一堆煙花,拎著酒瓶子,就那麼明目張胆在市區放。
沒放兩支就被警察拷走了。
大哥來撈他,看他那要死不活的樣子,恨鐵不成鋼,囑咐警察讓他多在裡面住幾天,省的回家看著鬧心。
紀經年無所謂,反正沒有於恆,在哪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