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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跟言晟说&1dquo;二哥，你别剪这么深”，怕言晟回一句&1dquo;以后不给你剪了”，只好闷声闷气地忍着，看着那红彤彤的指尖还会生出几分欢喜。

  萧息川比言晟剪得好太多，长度适中，圆润光滑。他笑了笑，收回手时难得地说了声&1dquo;谢谢”。

  萧息川抬头问：&1dquo;顺便帮您把脚趾甲也剪了吧？”

  他怔了一下，摇头道：&1dquo;不用。”

  萧息川并未坚持，离开前道了声&1dquo;晚安”。

  季周行靠在落地窗边的躺椅上抽烟——他极少抽烟，这两天却突然犯了烟瘾，独自待着的时候总是一根接着一根，仿佛只有浓重的烟味才能填上胸腔中那个巨大的窟窿。

  抽完一整包烟时，他找来趾甲刀，弓着身子，缓慢地修剪脚趾甲。

  剪至一半，他手腕抖了抖，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不让别人帮剪脚趾甲，是很多年前言晟给他立的规矩，他竟然遵守至今，连分手了还本能地照做。

  他叹了口气，快将剩下的剪完，洗gan净手，愣愣地看着灯火辉煌的夜色。

  他们jiao往的第一年net节，言晟因为洗内裤的事将他教育了一番，刚过两天又因为剪脚趾甲的事凶了他一顿。

  那天他们去酒店开房，做至兴头时，他不小心踢了言晟一脚，言晟抓着他的脚踝往上压，突然皱着眉说：&1dquo;你脚趾甲该剪了。”

  他被gan得正慡，哼哼着说晚上回去就剪。

  夜里两人打电话闲聊，他不停地说，言晟懒洋洋地听，半天才冒出一个&1dquo;嗯”，似乎正躺在netg上，即将睡着。

  他早就习惯了，丝毫不觉得受了冷落，继续讲着，勤务兵小邱突然说：&1dquo;少爷，您换一只脚。”

  &1dquo;哦。”他应了一声，收回右脚，将左脚抻去小邱手里，正要接着说，忽听言晟声调一提，&1dquo;你在gan什么？”

  他不以为意道：&1dquo;剪脚趾甲啊。”

  &1dquo;谁在给你剪脚趾甲？”

  &1dquo;小邱，我家勤务兵。”

  &1dquo;&he11ip;&he11ip;”

  &1dquo;怎么了？”

  言晟冷声吼道：&1dquo;你给我滚过来！”

  他有些懵，&1dquo;哪儿？你家？”

  &1dquo;我给你剪！”

  &1dquo;啊？”

  &1dquo;季周行！”

  他被吼得抖了一下，连忙缩回脚，打着手势让小邱走，胆战心惊地说：&1dquo;我，我，我在&he11ip;&he11ip;”

  言晟声音一沉，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1dquo;你到我家来，我给你剪。”

  他背脊突然紧绷，以为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