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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风连忙推诿,&1dquo;不用不用,我这样随便凑合一宿就成。”
李然道:&1dquo;你糟蹋你自己我不管,别委屈我侄儿。你哪有一丁点做母亲的自觉?”
顾南风被他说得面热,磨磨蹭蹭挪过去半寸,正准备就这么躺下,李然却拍了拍大腿,&1dquo;车上没准备枕头。”
她分明刚刚还看见个大红色的软枕来着,怎么一眨眼就变不见,还是她眼花?&1dquo;这不大好吧&he11ip;&he11ip;”
李然原本就细长的凤眼半眯着,倒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抑或是某jīng打细算的账房先生,&1dquo;原来小七儿嫌弃我。”
&1dquo;不是&he11ip;&he11ip;”
&1dquo;不然怎么宁愿让我侄儿受苦,也不愿稍微靠近一点儿?”
她认命,长叹一声,扭扭捏捏靠在他腿上,侧着身子躺着,手肘还撑住身体一半重量,不敢坦dangdang压上去。
上头李然说:&1dquo;明天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俺地按方子吃药,不然按今天的脉象,这一胎凶险异常。”
顾南风闻言激动,噌的一下坐起来,抓着他的领子问:&1dquo;你什么意思?”
李然依旧淡定,公子哥遇上土匪妞,还要甩派头,&1dquo;没什么意思,就是要你乖乖听指挥的意思。”
&1dquo;我想先回太原贺兰府。”
李慕道:&1dquo;你疑心我?”
顾南风垂目看着衣角,闷声道:&1dquo;疑心顶什么用。”
&1dquo;你现在回不得贺兰府,皇兄不会让你回去。他们正斗法,贺兰老将军参与其中,此事比你的脉象凶险百万倍,他是想着,若当真败了,绝不能让你跟着陪葬。而今你已有了身孕,更是一丝纰漏都不能有。”
&1dquo;他也指使你来?”
&1dquo;不是。”李然笑着摇头,他俩离得极近,以至于顾南风得以近距离地观察到他脸上细微的轮廓,这人皮肤水滑细嫩,凑得这样近,居然仍是找不到半点瑕疵,她心底里又泛起酸水来,不知是孕吐还是嫉妒。
她犯嘀咕,仍是问:&1dquo;那你来做什么?”
他笑眯眯答:&1dquo;我想来就来。”潜台词是,你管得着么你。
一句话噎死她,半晌吐不出半个字来回敬,只能憋着,gan瞪眼。
他将她qiang行摁在腿上,抖了抖被子将她上上下下仔细裹紧了,像只重的蚕蛹。&1dquo;闭嘴,睡觉。”
马车摇摇晃晃往西行,她枕在李然腿上,脸贴着柔软缎面,身体也渐渐松懈下来,撑着身体的手不知何时胡乱摆到一边,他身上有一股极淡的香,夹杂在羊rou炉的余香里,暖融融一团。她想了想明早是吃饺子还是吃混沌这个重大问题,还没做出最后决定,就已昏昏沉沉睡过去。
睡过去的人自然不知道,那枕头在二里地外仰天痛哭,那小坏蛋李然,摸摸她的头,又捏捏脸,最后手掌落在她未见形状的小腹上,隔着棉被衣料,神色复杂。
日
&1dquo;张嘴。”
顾南风瞄一眼李然手里端着的又黑又浓墨汁一般的所谓十全大补汤,闭紧了嘴巴,一个劲摇头,像是革命先烈面对敌人严刑拷打已然咬紧牙关半个字不漏。
场面何其壮烈。
李然那眉毛都快拧成一股绳,烦她烦得要摔碗,这一路上她就没一天能老实,他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怎么会觉得这人好?简直比阎王小鬼更难缠。&1dquo;我警告你,顾小七你给我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