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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这只能靠你自己克服了，别人都帮不上忙。”

  有的，沈默心想，有一个人可以的。

  他调好了颜色，在纸上试了试，自己觉得还算满意。他原本是用左手握的，犹豫一下后，又换到了右手。

  他拿的手微微抖。

  沈默竭力压下了那种不适，握着走到季明轩跟前，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季明轩见他没拿画板，讶然道：&1dquo;不是要画画吗？”

  沈默忽而一笑，说：&1dquo;没错。”

  他伸手握住季明轩的左手。

  季明轩的手生得那样好看，手指修长白皙，只无名指上留着戴过戒指的痕迹。沈默尖轻颤，第一正落在那个位置上。

  季明轩怔了一下，不由得动了动手指。

  沈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紧紧按着他的手道：&1dquo;季先生，别动。”

  &1dquo;沈默&he11ip;&he11ip;”

  &1dquo;这颜料过一晚就能洗掉，我已经订了回国的机票，明天就会离开这里，绝对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只有今晚，只有这一次&he11ip;&he11ip;”他声音低得不能再低，近乎央求一般，道，&1dquo;让我把这幅画画完。”

  季明轩顿时安静下来。

  沈默便继续画下去。

  他那么紧张，鼻尖渗出了一点汗，却完全顾不上了，只专心致志地在季明轩无名指上勾画。

  他画得十分细致，季明轩凝神一看，见是一枚戒指的形状。

  沈默一边画一边说：&1dquo;我听别人讲，结婚戒指要戴在左手，是因为这是最接近心脏的位置。”

  他换上最纯粹的红色，在那枚戒指中央轻轻一点，颜料慢慢化开来，像是一颗心的样子。

  沈默仍旧握着季明轩的手，抬起头来直视他。

  &1dquo;季先生，我的心在这里。”他可能一辈子也只有一次机会说这句话，因而一字一字道，&1dquo;从七年前开始，一直都在这个地方。”

  第62章

  说完这句话后，沈默慢慢松开季明轩的手，仿佛已把一生的力气都用尽了。

  七年前那个雨夜，季明轩将自己的心送到他手里，却始终未得回应。如今人事已非，他只想让季先生也看一看他的心。

  不过这场独角戏应当结束了。

  沈默看一眼时间，怅然道：&1dquo;原来连半个小时也没到。”

  季明轩面无表qíng，只双眼一直望着他。

  沈默避开那视线，又看一眼他左手上的戒指。这不是他画得最好的一次，却绝对是最用心的一次。

  而他现在要亲手抹去这颗心了。

  沈默站起来道：&1dquo;我帮季先生洗掉手上的颜料吧。”

  季明轩却坐着没动，在灯光下瞧了瞧他左手上的画，问：&1dquo;只是这样就够了？不用再画一幅肖像画？”

  沈默安静片刻，答：&1dquo;没有必要了。”

  他已在他的心上，这世上任何墨也描摹不出，何必还要再画？

  季明轩点点头，站起来说：&1dquo;我自己洗吧。”

  沈默开了洗手间的门，往洗手池里注满水，他怕洗不掉颜料，又特意找出一块香皂来。

  季明轩也跟进来，当他面卷起左手的衣袖。

  沈默瞥见他戴的袖扣，猛地想起些什么，顿觉眼眶热。他连忙别开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