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页（第1页）

  雪书连忙抬头，忍俊不禁道：&1dquo;你胡想些什么?难道你还以为，我要逼着你二择其一吗?”

  虞冷月淡淡一笑：&1dquo;我以为，你不愿意我无名无分跟他在一起。”

  雪书摇头，不甘又无奈道：&1dquo;有名有份又怎么样。嫁夫从夫，不过是成了另一种奴婢罢了!运气好些，遇到个会疼人的，也免不了孝顺公婆、应付叔伯妯娌，没有一日是气顺的。

  运气不好&he11ip;&he11ip;稍不顺意，被丈夫活活打死，或被卖了，或拼命生下孩子，孩子又被拿去卖了。这样的事，咱们在秦怀河边，没听过一百件，也有九十九了。

  凭什么呢?偏女人生来就是当牛做马给人作践的?”

  虞冷月默然。

  这里所有的女人，全都是卖身为奴，以不同的方式。

  见了太多，她已经学会眼一抹，假装习惯，所以从不和雪书谈秦淮河边的画舫上，为什么全是女人。

  雪书眼明心亮地说：&1dquo;若不求个名分，倒不如像现在这样自由。什么时候，你想走了，咱们一块儿走，换个地方开铺子，找个庵堂当尼姑也好，人活一世，不过求个平安顺遂，万事称意。”

  她有一种体贴温柔，没有将男欢女爱里美好的一部分否认。

  虞冷月直直地凝视着雪书，莫名笑了笑，她自己都不清楚，怎么会这样笑。

  只觉得，雪书离她更近了。

  雪书有些羞赧地说：&1dquo;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实在是在金陵见了太多，自然而然地生出这样的想法，她甚至不知道对不对。

  她说：&1dquo;总之&he11ip;&he11ip;我只是想叫你知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做什么我都跟着你。只是，你要慎重，别轻易把身家性命攥去别人手里。”

  虞冷月笑：&1dquo;没有。我就是好奇，进京的时候你怎么不同我这般说?”

  雪书道：&1dquo;和周家的婚事，毕竟是老爷临终夙愿。如今全都由你了，你大可自己选就是了。”

  她又担心这番话搅和了虞冷月和周临渊，连忙补了一句：&1dquo;我也只是胡乱说说，你若日后还想嫁人，也不要顾及我今日说的。凡事有舍有得，嫁了人也未必不好。”

  虞冷月忍俊不禁：&1dquo;合着好坏都让你说了。”

  雪书也跟着笑了。

  末了，她还叮嘱道：&1dquo;只一样，你若不图名分，只图他的心意，他又待你不全心全意，需要你与旁人争一个男人，就是不值当的，趁早与他断了。让旁人来决定自己的心情，这是最蠢不过的事了。”

  虞冷月握着雪书的手，承诺一般，道：&1dquo;花无常开日，我不求一生一世，但求一双人。”

  好一个——花无常开日，不求一生一世，但求一双人。

  门外，周临渊恰好听到这话。

  推门的手，收了回来。

  他幽暗的眼眸渐冷。

  为什么她不想求一生一世?

  周临渊转身离开了楼。

  虞冷月再见到周临渊，是三日之后了。

  他是和仇御医一起来的。

  幸好脑子伤得不算严重，静养几日后，略动一动脑子，也不觉得头晕了。

  仇御医来诊脉之后，说：&1dquo;脉象无异，应该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