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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它大概马上就会被鲜血染红了。

  少女拍了拍她身边的地方，“你不坐吗？”

  莫罗斯听话地坐了下来，他们一同看着远方，侧翼的一组舰艇比其他的要快一些。

  “那是忒提斯的儿子。”她轻声说道，“他可能会选择第一个冲上海滩。”

  “你见过那个年轻人了。”莫罗斯说道。

  “是啊。”普罗米修斯说道，“是个暴躁嗜杀的青年，但是很强大。”

  “听上去你对他的评价不高。”莫罗斯说道。

  “没有。”少女反驳道，“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如果他一直是个如刀锋一样锋利的勇士的话，他就不会迎来他英年早逝的结局。”

  少女轻轻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但是我见过他之后，我觉得大概是不可能的。”

  “他会爱上什么人，然后因此而死。”少女轻声说道，“如果他爱，就会死。”

  “那么凡人为什么一定要爱呢。”莫罗斯询问道。

  “不知道。”她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对于神明来说，男神会追逐女神，甚至变成什么动物去诱骗，去强制，但是好像如果生了什么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更进一步，女神还是要和无数男神在一起，男神也难以控制自己继续追逐的。”

  “你觉得那是爱么？”少女问道，抬起了她紫色的眼睛。

  “不是。”莫罗斯轻声说道，“那么什么是爱呢？”

  “也许是因为大多数神明不会感到什么痛苦吧。”莫罗斯试着说道，“所以，也就不会给生命里的东西排出一个轻重缓急来。”

  少女看着他，带着一个微笑，似乎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下雨了。”莫罗斯伸出手，有雨水落在他的手心，“进去吗？”

  少女眨了眨眼睛。

  他伸出手，少女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他抓住了它，就像几千年前那样，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牵着手，在暴雨来临之前躲到避雨的地方去。

  “为什么有些人知道会死，还要去爱呢。”莫罗斯轻声问道，“然而又有人会因为爱活下去。”

  少女坐了下来看着雨，抬起手将自己的头拆松了，准备重编起来，莫罗斯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少女毛绒绒的头顶，然后在旁边坐了下来，少女自暴自弃地放弃了。

  “你要是感兴的话，你帮我梳吧。”她说道，将自己的梳子塞到了莫罗斯的手里，黑的青年忍不住吃了一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练会吗？”

  “我一直都会。”少女不快地说，“我怎么可能不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