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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跳如雷，像怒斥他妈那样怒斥他?说不定更严重，直接气到晕厥。想想还是算了，他答：&1dquo;在写，是外公会觉得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很明显，顺着这话谈下去，场面会不好看，于是沉默蔓延。

  两人一前一后走，穿过拱门时，外公换了话题，&1dquo;你这次回来是因为你妈吧。”

  &1dquo;嗯。”

  他妈去世不久。前段时间换季，他将遗物转移到另一个房间，在抽屉里找到本日记，上面零零碎碎都是字，后面几页很潦草，约摸是早年写的，纸张泛黄，写着对a大时光的怀念，力透纸背。

  c大比较文学是王牌专业，有和外校交换的传统。他研究生同学都选择了别的国家和地区。他不知怎么想的，莫名其妙就有回来看看的念头。

  外公缄默良久，遥望在远处剪花枝的外婆，突然叹了口气。江舒亦见怪不怪，他们一直对他忽冷忽热，也许是把对女婿的不满，偶尔投射到了他身上。

  走到岔路，江舒亦打算上楼，外公叫住他，表情变得温和，&1dquo;你回国可能生活得不习惯，我有好友在a大任教。待会儿我跟他打声招呼，让他多照顾你。”

  江舒亦最怕人情往来，&1dquo;不用。”

  但外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1dquo;你应该记得你程爷爷，a大物理系院士，明天一起吃顿饭。”

  *

  a大，程青山在接电话，临市一个教授向他引荐学生小刘读博。

  程青山是国内天体物理学奠基人，类似的电话和邮件每年能收到不少。了解到小刘的研究方向和成果后，他拿出专用话术，&1dquo;这孩子不错，但我硕博名额都满了，排队的人也很多。”

  又提供方案，&1dquo;天体物理的刘教授有名额，需要的话我去问问。”

  &1dquo;不麻烦程老了，”教授疏朗地笑，&1dquo;小刘的学术水平我知道，我也是厚着脸皮向您引荐。”

  程青山忙，聊了几句便挂了。解决完手里的活儿，他扫了圈实验室，问一旁的高个子研究生，&1dquo;靳原呢?”

  高个子：&1dquo;在辅导员办公室挨训，因为samue1的事。”

  物理论坛期间，各国学生聚会，靳原和samue1起了冲突，a大负责人在外肯定护着自己学生，回来再秋后算账。

  程青山匆匆出了实验室。

  辅导员办公室，几个院领导坐了一排，面容严肃。

  靳原站着，曲腿靠墙，他们说一句，他就应一句&1dquo;是”，要么就&1dquo;对”。

  态度诚恳得不得了，仔细咂摸又不对味。

  一拳打在棉花上，女领导温和劝告，&1dquo;面对种族歧视和辱国行为，逞口舌之快没用，你在学术领域碾压他，强国比用拳头更好。”